爱恨离别纠竟是什么?他已分不清楚,每天都被一种激昂的情绪充斥得满满的,势必得到什么,而又漠明失去了什么?他无暇去顾忌这些,只是痛,心痛。
圣殷迟疑的抱住她,与她紧紧的相拥而眠丫。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时,娬洛才轻轻睁开了眸,随即落下晶游艺滢的泪水,她看着他,这个曾经那么宠爱过她的男人,他的脸近在咫尺,,,眉宇中有一种说不出痛苦,喉间涌动,她咽下泪水,将头靠进他胸膛。
圣殷,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一定嫁给你,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是带着咀咒出声的女人,从小就注定是了圣君的女人,可能,是娘前生欠下了债,所以此生要我去偿还,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前世欠的债,下辈子总要偿还。
亦或者,总要偿还,今生我欠你的,来生一定还给你。
他身上的味道仍然没变,淡淡的迷迭香后有种温热的气息,给人安心的感觉,她小心翼翼的伏在他怀里,泪水止不住落下来,她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媲。
清冷的夜里,桐莘宫隔外宁静,莠儿端着刚刚煎好的药站在寝宫门口,神情怅然若失,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娘娘,你怎么还不进去?”紫薇不解的看着她,已经在门口站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了,却迟迟不肯进去,“娘娘,你在担心什么吗?”她又问。
莠儿回过神来,勉强牵出一抹笑来,“哦,没什么。”
目光仍旧不依不舍的钉在那面屏风上,仿佛看得久了,就能透过屏风看到里面的情形,又想知道,又怕知道。
“紫薇,你进去看看小姐这会醒了没?”她找了个介口,打发她进去。
紫薇疑惑了,不解的道:“娘娘,娬洛小姐每次喝药不都是睡着的吗?现在又怎么会醒?”
被她一问,莠儿有些尴尬,脸上飞红一片,小声的催促道:““别问这么多了,你快进去看看,要不然药都该凉了。”
看她表情奇怪,十分挣扎的样子,紫薇也不再问下去,放轻了脚步走进寝室,安静的寝宫里弥漫着香雾,她低着头,见头顶没动静,便小心翼翼的朝床上看了看,不看还好,一看不禁心下惊呼——陛下居然也睡在床上,手中紧紧抱着娬洛小姐。
她惊得失神,愣了一会才悄悄的退出来,捂着胸口不断喘息,实在有点搞不明白了,陛下不是已经决定要将娬洛小姐交给圣君皇上吗?连嫁妆都已开始准备,现在却又……
她吓出一身冷汗,怯懦的看着王后娘娘,不知道该怎么回她。
“怎么样?”莠儿见她出来,便紧张的问道,目光紧紧的盯住她。
紫薇在她的置问的目光下,觉得连说谎都成了困难,她张了张嘴,又难过的低下头,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看到她这样,莠儿心中的猜测也差不多证实了,她苦涩的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道:“这件事情不要说出去。”
紫薇怔愣了,诧异的看着她,“娘娘,难道您已经……”
莠儿微笑不语,将托着药碗的盘子交给她,“把这个拿下去热着,一会等……等方便了再进去喂药,我有些累了,先回宫休息了。”
紫薇接过药,小声的道:“娘娘……”她想安慰她两句,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敢妄加评论陛下的事呢?
看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莠儿笑着道:“好了,我们出去罢。”她拉着她出去,连一刻都不愿意在这待下去,确切的说,是怕,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当着宫人的面落泪。
莠儿与她在门口分别,独自回寒烟宫。
紫薇端着药打算就走,可是脚下突然出现一个修长的黯影,她惊骇的转过身来,看到那人居然是陛下,忙惶恐的跪下请安,“奴婢见过……”
“行了,起来罢。”他没等她说完就冷声打断,目光在前面昏暗的屏廊里顾盼着。
紫薇战兢兢的起身,怯懦的退到一边。
圣殷转身看了看她端着的药盏,沉声吩咐道:“把药热了进去喂小姐服下。”
“是……”紫薇福身领命,而皇上却早已急匆匆的向宫外方向走了。
她疑惑的站在原地,不明白刚刚还睡着的陛下怎么突然醒了。
圣殷脚步很急,衣带当风。
其实刚刚他就已经醒了,等着她进来,却发现她宁愿站在门口把药放凉了也不打算进来,后来紫薇进来,他便装睡,她们的谈话声一字不落被他听到,那一刻才明白,原来她是怕见到他与娬洛亲近。
心内轻笑,他不禁摇头,就算她怪也好,他对娬洛的情一时间还放不下,但是却不知为何,不忍再伤她的心,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如果真的要与娬洛断绝一切感情的话,那么她也算得上是最佳的后续人选,至少她的孩子能给他一点安慰。
自己已经不小了,而立之年才得一子,自然是不一样的,他一面想着一面加快了脚步,远远的已经看到墙上宫灯隐隐照见一个绰约人影,她走得很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紧走两步,一把抓住她,莠儿惊呼出声,“是谁?”
隔着昏黄的灯光,当她看到来者是谁后,连忙低下头,恭声请罪:“臣妾不知是陛下,请陛下恕罪。”
圣殷轻笑,放开她道:“你这是要去哪?”
莠儿有些尴尬,怯懦的道:“臣妾打断回寒烟宫休息。”
“一道走。”他像早就想好了似得,飞快的接过话,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良久才回过神来,看到他身影已经走远了,空寂寂的宫道上,昏暗不明的宫灯下,只有她孤单的身影,站在夜风中,显得那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