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不知道蜷缩了多久,肖初阳抬起头的时候,暗黄的路灯下,默儿娇小的影子圈不住肖初阳的身体。
“你蹲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本来就被他今天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一天的拍摄只因他的一句话而付诸流水,默儿当然没有好语气。
肖初阳站起身,修长挺拔的身材居高临下。
“别告诉我你是来道歉的……”默儿嘟了嘟嘴巴。
“我是来警告你,不要在你看着我的时候,心里还装着别人。”肖初阳明明是在笑着,眼睛却像飘满枫叶的天空,充满着深秋的凄楚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悲伤。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有必要划分得这么清楚吗?”
“你的表演直接影响到了我的发挥,当然有必要。”肖初阳理直气壮。
“……你,你强词夺理!”默儿气得直跺脚。
“那又怎样?”肖初阳挑眉,一脸挑衅。
“我做不到,对于一个没有倾注任何感情的人,不加以想象的话,我根本就演不下去!”
“没有倾注任何感情……”肖初阳连最后一丝表情都隐没了,似乎在玩味的咀嚼这句话。
危险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默儿不禁后退了一步。
“如果让你恨我,算不算倾注了感情?”肖初阳冷冷射过来的目光似乎要冰冻默儿。
他慢慢挪动脚步,身体倾向默儿。
“肖初阳,你不要乱来,上次是不知道你是谁,这回……这回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默儿像个敏捷的小兔子跳开。
该死,穿了个带帽子的衣服,滴溜溜被肖初阳拽了回来。
默儿刚琢磨着猛踢肖初阳一脚再转身跑掉或者大喊“”让保安把他抓走,耳边却响起肖初阳沙哑沉重的嗓音:“默儿,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好吗?就一会儿……”随即被涌入一个不甚熟悉的怀抱。
被肖初阳拥抱的那一刹那,默儿分明看到他眼里沉重的哀伤,如同利剑瞬间刺穿她的身体,默儿投降,她无法抵挡这样强烈而真实的情感,尽管她不知道这样的情感是从哪儿来的。
默儿呆呆的垂着双手,任由肖初阳把她搂得紧紧的,他的头深埋在他的颈窝,默儿嗅到一股低调而飞扬的味道。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好久好久,默儿才开口轻轻问他:“好些了没……?”
他抬起头,默儿的手揉了揉酸疼得脖颈,咧了咧嘴。
“弄疼你了?”肖初阳轻轻放开她,温柔的判若两人。
默儿摆了摆头:“为什么我感觉你会有这么多的悲伤?”她认真的问他,尽管他一直在挑战她的极限,可是每当他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所有的愤怒都烟消云散,这时的他,像个需要呵护的孩子。
“很想知道吗?”
默儿看见肖初阳幽深的瞳仁里映出她的影子。
他抬起她的下巴,问她。
默儿撇过脸,眼珠淡漠无比:“算了,我多管闲事!”
她转过身,掏开钥匙去打门,一直到她把门紧紧关住,肖初阳也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在最后一刻说了一句:“爱我,我就全部告诉你……”
默儿却没听见。
深夜,默儿推开窗户,她望着刚才和肖初阳站在的地方,安静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她再仰头看着稀稀拉拉的星星,星星就刷刷跌落到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