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车站,临走前。
缓缓行驶的车,默儿伸出头来,看见楚爸爸,爷爷和女乃女乃都微笑的向她挥手告别,而没见楚涵的身影。
默儿强忍着泪水拼命的摆着手,所有的感情一下涌到胸口,,她突然发觉,楚涵一直存在于她的生命中,如空气般。那一瞬间,好像世界一下子被掏空,默儿感觉自己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却飞却不能拍起翅膀。
端坐在位置上,默儿平视前方,擦干尚未溢出的泪珠,默儿的眼神恢复了清冷。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收回向后视线的瞬间,楚涵的从柱子后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眼眶红红的;她不知道的是,楚涵跟在公车后面奔跑,一直到大汗淋漓,双手撑住膝盖,心里不断地默念:“默儿,请不要害怕,什么也不怕,我会是你永远的后备……”
只要,只要,你把你的痛苦欢乐与我分享……
回到家的日子,一切却变得平静安好,不经流年,那些曾经的刻骨铭心也仿佛变得云淡风轻。
开学后,校园里,默儿所经之处,必定会掀起小小的骚动;学校不得不配专车送默儿上下学,拨派最好的科任老师为默儿辅导功课;默儿可以经常感觉到来自周围混合了爱慕惊奇赞叹的目光;每次进图书馆的时候,收到的纸条无数;每次打开抽屉,情书的数量往往比草稿纸要多……
好像有点怀念,以前平淡的小日子。
再一次见到韩羽的时候,是在一个多月之后了。
默儿正在上体育课,正在认真考虑着怎么把那颗可恶的篮球放进内径0.45米的筐筐里,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篮球白痴,在体育教师教授投篮的技巧后,在其它的女生十球中偶尔可以砸中一两球后,默儿手上的球根本连篮筐也碰到!
男生们恍然大悟的互相使眼色,原来他们眼中的完美女神也有不足之处啊,不过这点小小的瑕疵,反而更显默儿的可爱了,瞧她急得满头大汗动作张牙舞爪的模样,要不是体育老师紧盯着,他们恐怕早就相竞跑去借教默儿球技的机会,抓紧时间打听默儿的手机号码了。
终于,那颗球在筐上固执的转了几个圈圈后,同学们的心都跳到嗓子眼,终于……投进了!“耶!”男生们都互相击掌,好像比自己投了一个完美的三分都高兴;女生们都兴奋地蹦起来,当一个人达到一定的高度后,就不存在所谓的嫉妒了。
默儿刚准备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条洁白的毛巾便递过来,楚涵正微笑的望着她。
“谢谢。”默儿自然的接过毛巾。
男生们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谁叫默儿和楚涵最好呢,他们有目共睹。
默儿眼神无意撇到操场边那棵老槐树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瞳孔收缩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思维转换的时间,那个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不受控制的,挪动了脚步,从慢走到小跑再到奔跑,默儿在大家的惊诧下朝那棵老槐树飞奔,既然决定放手,也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结束。
韩羽若有所思的沿着篮球场边的钢丝网慢慢走着,在他和默儿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停下了。那时队友把球扔到网外,默儿和还是和现在一样,连抛了几次也都抛不过网来……她初次见到他的表情有些恍惚,他以为即使这样美丽的女孩,他仍然可以不费余力的获取她的芳心,可是,最后沦陷的却是自己……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默儿平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韩羽的脊背僵硬了,他缓缓转过身,默儿看不透他当时的表情。
POLO立领衫,低帮帆布鞋,韩羽的穿着永远紧跟时尚的潮流。
“我们分手吧。”这句话是韩羽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划上了句号,命令而冷淡的口吻,仿若,韩羽只是在向默儿交代一声,默儿能不能承受,是她自己的事情。
默儿有点惊奇,她没想到他的回答是如此干脆和决绝,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合理的解释。一句分手,把他们最后一点的联系也切断了。
堆积了这么长时间的爱恋都倒塌在那个被忧伤浸湿的黄昏,阳光的静默被默儿的手指轻轻划破。
没有想象中的纠结与拉扯,很久很久之后,默儿还能依然清晰地记着那个下午。
韩羽朝她走来,安静的抱了抱她,默儿把头埋在韩羽的脖子,闻到了熟悉的薄荷香味,像是夏日最浓烈的阳光,瞬间湮没了默儿的淡淡溺香,她听到头顶那些飞鸟掉落羽毛的声音,整个大地都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