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的时候,仿佛到了雪的国度,雪白的床单,雪白的窗帘,雪白的墙壁。我微微转移视线,一根很高的输液管子吊在我的头顶上方,透明的小水滴一颗一颗地滑,时间和生命不断地进入我的灵魂,慢慢的沉静。
我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头迟钝的疼痛起来,我听见自己血管里突突跳动的声音。
有一个同样全身雪白的女子走进来,她戴着口罩,手里拿着听诊器,当她与我的视线对视的时候,她手上的听诊器“哐当”掉到了地上,她的瞳孔放大,嘴巴含混着发着我听不懂的声音,接着,她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还撞倒了一个花瓶,花瓶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砸在我的心头。
我闭上眼睛,装睡。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并不狭小的房间居然站满了人。
我第一个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他俊美的脸如一张木刻的版画,虽然很憔悴,嘴边还长了青青的胡渣,但是仍不减他的魅力。他的眼眸灼烈魅性,写满了我不懂的诸多情绪,感觉熟悉而渺远。
他呜咽了一声,居然伏在我身上哭起来。你能想象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王者气质的男人居然伏在我身上哭起来时我的感受吗?尽管声音很低沉,但还是可以感觉他已经压抑了许久。他跟我是什么关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他在身上剧烈的颤动,我微微伸出手,突然很想去模他笔挺的发。
可是我的手悬在半空的时候,突然被抓住了,是一个绝美的女人。她真的长得很好看,细细的腰身,长长的卷发,修长的眉毛,直入发鬓,水波荡漾的眼睛里也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惊喜,还是害怕?
她也哭了,还有那个伟岸英俊的中年男子,看样子是她的丈夫,揽着她的腰身,心疼的看着我。
他们身后还站着好多人,有两个欧洲面孔的人。其中一位老爷爷坐在轮椅上,一个年轻的好看欧洲男人,他的眼睛泛着理性和智慧的光泽,也正在打量着我。
“我……是谁?”突兀的,我吃力的吐出一句话。
伏在我身上的男子缓缓的起身,眼眶通红眼角湿润,他直视着我,那种神情让我不安。
准确的说,屋子里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让我不安。
他也张了张口,但是没有说话。
“是叫伊橙莫坦单,我唯一的孙女。”缓缓开口的是那位白发须眉的老爷爷,僵硬的中文,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我清晰的看见离我最近那个男人眼睛黯了一下,我感到无来由的心疼。
“伊橙,我是你爷爷,卢卡斯莫坦单”老爷爷重新重复了一遍。
“我是克波特,卢卡斯爷爷的私人助理兼法律顾问。”站在轮椅后面的欧洲男子连忙介绍。
我傻傻的点头,把视线转向我面前俊美的男子,轻轻的问:“那你是谁?”
他沙哑的出声:“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微皱了眉,点了点头。
“他是你的未婚夫,伊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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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亲们还不是很习惯,但这些情节一直是W精心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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