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西子出浴室，见凌端坐在桌子旁边。
微微一怔，暮西子低垂着头走上前去，缓缓跪下。
凌并不说话，低头看着暮西子顺从的模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之所以会以为是她，主要是因为她那天躲在暮西子经常坐的地方。看来，真的是自己错的。
那么绝情地离开自己，那么不留余地地玩弄自己的感情，自己还在期望什么呢？凌微微眯眼，眼里闪过一丝狠绝，你现在跟律一过得逍遥得很吧？
想及此，凌的眼里有着深深的痛。
凌的沉默让暮西子有些不安，手指轻轻地绞着衣角，指节发白。
“会写字么？”像过了一个世纪，凌突然开口。
正不安中的暮西子听见凌在问自己，慌忙抬起头，却不看凌，轻轻地点了点头。
“拿过来。”小霞拿着笔墨走了过来，放在暮西子的面前。
“为什么会出现在陵墓？”凌问，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落寞。
总不能说是自己是暮西子，否则依凌的性格，知道自己背着他硬是生下了孩子，非剁了自己不可，而且这事绝不能牵连到律一。他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了。
暮西子不知道自己有些犹豫地提笔失神的样子全部落入凌的眼中。凌当然知道暮西子不会问什么答什么，从在地下陵墓里被自己用力钳制下额却不发一声就知道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之所以这么做，凌是想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究竟是想玩什么花招，她究竟是哪个国家的间谍。
思及此，暮西子提笔有些凌乱地写道。“我家里很穷。我只是听说陵墓里有很多珠宝，我想盗一点养家糊口。”
凌低头看着暮西子的字，嘴角的笑变得玩味起来，想要盗皇帝的陵墓？那为什么不是之前的几个先皇的陵墓？为什么偏偏在得知自己死的时候潜入陵墓？这么巧？
凌的沉默让暮西子有些不安，抬头便望见凌极讽刺的笑。
暮西子躲闪着凌的目光。
“知道潜入皇帝的陵墓是死罪么？”凌问。
暮西子犹豫片刻，写道，“知道。”
“那好。”凌邪恶一笑，道，“你谢罪吧。”清楚地看到暮西子猛地一怔，而后表情竟然放松下来，变得释然。
“来人。”凌拍手，“带她去东院的那个地方，找两个丫头去照顾她。”
不处死我？暮西子猛地抬头看向凌，不知道他心里在卖什么药。如果是两年前的那套奸细说法故技重施也不可能，他分明抓住了罗王。
他究竟想干什么？现在的凌，比起两年前，更难以琢磨。
“姑娘，我们走吧。”小羽子道。
暮西子点点头，放下避笔墨，起身，跟着小羽子走向外面。
忽而，听见一细碎的吱吱声，暮西子抬头，见站在门口，一只白得似雪的小灵狐一动不动地瞅着自己。
小灵狐？暮西子不禁嘴角上扬。
忽而，只听一阵衣服摩擦声音，紧接着一道白衣闪过，只见凌已经飞身在自己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小灵狐，就要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