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去了?”凌一袭金色挽边的白色长袍,黑色头发随意松松扎起耷拉在身后,背轻倚在红色的圆柱上,右手衬着左手手肘,右手修长指尖轻轻扣住一个盛满酒的杯子轻轻晃动,整个人看上去随意慵懒,又自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
“是。”小羽子埋下头,不敢看向凌,身体微微发抖。自从暮姑娘走后,他发现凌王的性情变得比以前更加琢磨不定了。即使不说话,也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严。
“呵”听到小羽子的回答,凌轻笑,听不出任何情绪。
“奴才该死。”小羽子一听到凌的笑声慌了神,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奴才办事不利,那哑巴姑娘定是发现了奴才”
“起来吧。”凌打断他,兀自笑着举起酒杯,看着里面猩红的液体道,“如果她就这么跑回去,那说明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了。她越是不敢回去,越是说明她有问题。”
小羽子站了起来,疑惑着凌王的话,却不敢多问。
“退下吧。”凌挥手淡淡说道。
“是。”小羽子后退着走出房门,轻轻关上了门。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窗外渐渐暗下来,乌鸦嘶叫。书房内,凌看着手上被染上了一层烛光的橙色,轻轻地晃动着杯子,烛影跟着摆动。那个被酒一下灌入口中呛住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带着几分嗔怒,几分娇憨。
只要一静下来,全世界都是你的影子。凌自嘲地一笑,猛地一举杯,酒尽数落入月复中。
残粉余香尚依旧。**处,今夜月圆人缺……
月光如霜,穿过床帘,落下一床的银白。风卷起浓郁的幽香在房间里乱闯。
暮西子抱住膝盖坐在床上,怀念那竹林深处夜月纱窗,茅舍竹篱。
忽而,一细声响起,暮西子低头一看,灵狐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自己的床,乖巧地用头蹭着自己的脚。
暮西子会心一笑,伸手抱起了灵狐,有些忧伤地刮了刮灵狐的鼻子,“还有你陪着我,是么?”
灵狐孖地叫着,好像听懂了人话般。
我对你来说,就像这只灵狐是么?随便给人,随便处理。那天凌随手的一扔,暮西子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他毫无感情地扔了出去。
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我满心欢喜地爱上了它,也爱上了你。却没想到,这份带着卑微的喜欢,被践踏得毫无价值,一如两年前。
暮西子将它抱在自己的脸旁,用脸蹭着它毛茸茸的身体,想着某人抓住它高高举起硬要自己求他的神情,暮西子不禁微微上扬嘴角,有时候她宁愿生活在回忆里,选择性的回忆里,这样她依旧,很幸福。
明明是自欺欺人,却不愿清醒过来,因为现实会让她痛,痛得让她没有勇气支撑下去,她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他不小心留给他的孩子外,她只剩下这个自欺欺人的幻想了。
两年来,一直刻意要忘记的事,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宫殿里一点点地在复苏。他的气息,一直在自己边上游离,从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