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你抓紧的话,冰蝉进不去的。”莲溪道,“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冰蝉吸血很痛,一般人都是不能忍受的。”
“不,师父,我没有后悔,你快点把它种进去吧。”一想到凌可以得救,暮西子的注意力一下子从那条冰蝉上分散开来,真好,这条毛毛虫可以救凌的生命。
莲溪蹙眉摇了摇头,微微眯眼,小心翼翼地将冰蝉放在了暮西子雪白的手臂上。
刚刚在簸箕上缓慢爬行的冰蝉在接触到暮西子的手臂的那一瞬间,好像受到某种血的召唤一样,一下子变得灵活起来,猛地朝暮西子的血管挤进去。
“啊”暮西子疼得一下子眼泪落了下来,脸变得苍白。
“师父,她根本支持不住,你快帮她拿出来。”律一看着瓷器般透明的血管里着急说道,那条冰蝉每一蠕动,暮西子的头顶就会冒出一大颗汗水。
“不不要。”暮西子苍白着神色,冲律一硬扯出一丝微笑,“我我没事,就一点一点点疼”
“还没事?你都成这个样子了,师父,你快把它取出来,我一定是疯了,才允许你这样伤害自己。”律一红了眼圈,气急败坏道。
“律一,你一遇到暮西子的事,你平时的从容淡定哪儿去了?你也是行医的,你如何不知道,这个冰蝉一旦种进去,除非喝饱它,否则根本取不出来。”莲溪道,用冰凉的膏体涂在暮西子的周围,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可是可是”律一慌乱道,眼眶越来越红。
“律一”暮西子苍白着神色,微笑着想要抚平律一的眉头,却眼前一黑,向后栽去。
律一连忙伸手接住了她,伸手横抱起暮西子,低头看着暮西子因为疼痛而不经意皱起的眉头,律一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好才是,只知道抱着她朝寝室走去。
只留下莲溪跟大娘留在房间里忧伤地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这几个孩子?”大娘叹息道,神色忧伤。
莲溪没有说话,伸手揽住了大娘的肩膀
律一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暮西子睡梦中极不安稳的样子,不禁伸手为她擦了擦头上的细汗。
第一次,遇见暮西子,也是这样的光景。
一晃四年过去了。
她的高兴的时候的笑容,她难过的时候的眼泪,她绝望的时候的面无表情,早已经深深刻入脑海。
“西子。”律一微微蹙眉,心痛地握起暮西子的手,轻轻地掀起暮西子的衣袖。
吹弹可破的皮肤下,冰蝉蠕动的身影很是明显。
它每动一下,律一的心也跟着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