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字字如冰,蒋昕晗更加的泪雨婆娑,一张绝美的容颜此刻就像浸在水面之下,那么悲伤,那么无助。恐惧在这一刻化作波涛汹涌的巨浪向她席卷而来。
她颤抖的抬手,探向他的手,声音尖细颤抖:“你怎么样了?”
他细碎的发丝微微凌乱,满脸湿濡,憔悴苍白的面容上血色尽失,将手别到背后,躲过她的视线:“没什么。”
“我看看。”她拉过他的手,看着他手心上面狰狞翻卷的伤口,泪滑落的更凶了。
她突然失去所有理智,失去控制的抓住他的臂膀“你知道吗?伯母很温柔,从不会大声说话,对我好的就像亲生母亲,都是因为我,她才会变成这样,我要是不想收购东方美的话,楚庚就不会去见市委书记,也就不会卷入那场被人栽赃的谋杀案里,都是因为我。我求求你,快救救他,早些证明他的清白,好不好。”此刻她哭的不能自已。
夜梓谦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英气逼人的脸上神情冷静:“蒋昕晗,你要是抱着这种心态的话,下次不论你出现任何危险,我绝不会救你。”
他冰冷的手用力的推开她,肃然的走了出去。他手上的血一直在滴落,点滴成冰,泪雨模糊中,他的背影那样直挺紧绷,绝望寂寥。
白色洋房里,妖娆的女人细心的包扎着男人的伤口,满目里充满了心疼。
男人沉静的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眸子淡静无波,没有受伤的手举着酒瓶,灌着酒,用酒精来麻痹,来抵挡十指连心的痛。
女人小心翼翼轻声的问:“谦,你爱她吗?”
男人灌酒的动作一顿,努力掩饰那份深入骨髓的疲倦:“你不需要知道。”
女人眸露惊慌,心底的痛似被冰冷的浪潮淹没,无力挣扎:“谦,你会离开我吗?最近我总是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默然,仿佛无言以对,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放心吧,你的事我都记在心里了,早点睡吧。”
起身,如上次一样,毫不犹豫的离开,伴着他绝情的背影,女人的眼底的恨意逐渐显现,在深夜里,犹如骇人的鬼魅一般。
深夜,冰冷的大街上,蒋昕晗手里拎着酒瓶,晃悠的走着,晃悠的喝着。她的心很痛,感觉自己的人生总是在亏欠别人,不仅亏欠楚庚和伯母,这回又多了一个夜梓谦。
他为什么救她,也许她死了就不会痛了。他会恨她吧!冒着生命危险救的女人,满心满眼关心的都是别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他一句,你疼吗?如果她是他,一定会恨她。
仰头大口往嘴里灌酒,冰冷火辣的酒顺着她白瓷般的脸流下,她心里涌着内疚的情绪,越来越急,越来越猛。
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她如入无人之境般,横冲直撞。迷迷糊糊中,听到车子“吱”一声,她被车子猛停的冲力撞倒。她陷入昏迷之前觉得世界都不那么冷酷了,因为她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