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点点头:“现在由被告人进行陈述。”
一语毕,法庭内顿时鸦雀无声,静的让人感觉遍地凄凉,隔了一会儿,主法官继续开口:“现在被告人可以进行陈述了。”
还是静,楚庚站在那里,仿佛已经万念俱灰一般,不反驳,不辨述,法官瞥了一眼楚庚:“被告人可以进行陈述,或者由代理律师进行陈述。”
话落,所有人看向被告人台席,根本就是空无一人,这个场景令蒋昕晗一惊,楚庚没有找辩护律师吗?还是发生了什么?
法官清了清喉,有些微愣,仿佛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被告人决定放弃陈述吗?是对原告律师说的话的一种默认吗?”
“对!”楚庚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打破了法庭的沉默。
观众席上顿时一片沸腾:“没看出来,长得斯斯文文的,竟然是个衣冠禽兽。”“这是心理变态吧!幸亏被抓起来了。”“对啊,前任市委书记是多么和蔼善良的一个人,哎”
沸沸腾腾的声音被法官的一声锤响压下:“请全庭保持肃静。”
法官声音冷硬且不容人拒绝:“被告,楚庚,对于原告律师所说的一切,你都供认不讳吗?”
“是!”
“不要——楚庚!”
台下,蒋昕晗想这么喊出来,可是,声音却被卡在嗓子眼里,由一旁另一道凄厉的声音代替,声音的主人正是楚庚的母亲,蔡琪。她从角落里的座位走了出来,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如八旬老者。
楚庚突然激动的要窜向人群:“妈,您怎么了?妈,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从小由蔡琪独立抚养长大,对母亲的感情是不言而喻的。
狱警将他紧紧的钳制住,他被迫定在原地,只能望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母亲。
蔡琪突然跪在审判庭的中央,言语恳求:“法官大人,念在我从小将楚庚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份上,念在我这个身为母亲的心情,念在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份上,求法官大人给我个机会,我想和儿子说两句话,就两句。”
这一幕突然感染了很多人,在这冷漠的年代,亲情越来越淡漠,甚至薄如纸张,台下一人突然站起,声音有些哽咽:“法官大人,我也是作为母亲的人,请你给这位母亲一个机会吧!”
“是啊!做母亲的能够理解做母亲的心情,法官大人,请法外开恩呐。”
求情声突然盖过了一切,蒋昕晗欣慰的坐在那,至少这一幕让她感觉,这个世界还是可以生存下去的。
经过庭上小声的密谈,许久,终于决定法外开恩,给予蔡琪两分钟的时间。
蔡琪不稳的起身,捂住麻木的双腿,步子艰难的挪动,这是楚庚事发近三个月来,蔡琪第一次看见他,那双盛满母爱的眸子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