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昕晗唇角微勾,墨画的精致表情,完美无双,又带着无比的深意:“夜梓谦,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懂,才会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我与他之间的约定,你懂吗?”
“懂!懂你和他的约定,还是懂你和他之间的过往!”
蒋昕晗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不管是什么?都是我与他之间,关于青春的约定!并且会是永远的秘密!”
夜梓谦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分外邪魅冷酷:“蒋昕晗,我失去耐性了!慢慢守着你的青春约定和永远的秘密挣扎吧!媲”
“我要稳稳的幸福,来抵挡末日的残酷——”
他移动的脚步被手机的铃声打断,接起,安琪儿带着鼻音的声线传来:“谦谦,十分钟过去了!”
“嗯,我这就下去了!”
挂断电话,夜梓谦灵犀的双眸带着深邃失落的光看向倔强的蒋昕晗,未说话,俊颜上是冷酷残忍的光丫。
好一会儿,落在脸上的冷凝的眸光消失,他身体的轮廓像是被黑夜淹没,转瞬即逝。如玉的身影像是狂虐的风,不经意就带走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始终看不穿他失落的眼眸,也看不穿眼前的一切,割碎了的心,散落一地——
蒋昕晗愣在原地,一直很安静,想着曾经,想着过往,好像除了痛除了伤,就再也感受不到别的!
他走后,她调整着心情,并不想一直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她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崩溃的!
后来,如果知道他警告的结果,会是那么严重,她想,她一定会低头——
蒋群性.***扰的案件本来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平息了,但就在他和她说过那些话后,一个午饭的时间,关于蒋群的事件,又是一个铺天盖地!
毫无疑问,夜梓谦对蒋群的案件做了手脚。
蒋昕晗赶回家里,问了蒋群,才知道,上次平息事件的人是夜梓谦,不过不是蒋群找的他,而是他主动找的蒋群!
她无力去细想他为什么骗她,更无力去想他究竟有多无耻,她只是想,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残忍!
隔天,警局的人便带走了蒋群,市里成立了专案组,要对蒋群性.***扰案件进行详细的调查。
蒋群进监狱的当天,天空灰蒙蒙的,雨丝斜斜滑落,蒋群背影挺直中透着无比的沧桑,蒋昕晗一直环抱着哭倒的蓝雨,一直柔声安慰,连她自己都知道,她的安慰是有多么的无力,多么的苍白!
她试图拨打夜梓谦的手机,可是他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蒋昕晗在想,也许,他这时正躲在某个舒服的角落,面带微笑的欣赏着她的狼狈。
老宅,夜氏集团,政法委办公室,他能去地方,她都找过了!
最后,她没有办法,去求了林然,他面露尴尬,支支吾吾到最后,她终于听到了两个关键的词,紫荆——
对!她怎么没有想到,他们的婚房,紫荆别墅,她还没有找过!
这个别墅,她很喜欢,正因为大学的时候,她路过这里,因为这的美丽而驻足了好一会,她那时在想,谁会那么幸运,住进这般如画的地方!
世事难料,没想到,住进来的人,会是她自己。
蒋昕晗开着车,不一会儿,便到了别墅的大门外!
熟门熟路的走进别墅的院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拿着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通往别墅里面的门。
走进去,偌大的客厅,奢华空旷,并没有人的身影,三层别墅,她一层接着一层的找,终于在三层的一间虚掩门的卧室里,找到了几天不见的夜梓谦。
他果.着上半身安静的躺着,乳白色的被遮住了他的重要部位,而他的怀里躺着一个妖艳的女人。
她想过一切三个人对峙的场面,却从没想过,另两个人会是在床上。
其实,她是可以冲进去的,就算是做个了结,就算是把一切挑明,可是,她的腿就像灌了无数的铅,举步维艰。
眼底隐隐涤荡着火辣的热气,心痛像是一剂毒药,越是跳动,越是嗜心。
转身,太急,蒋昕晗不稳的脚步“啊——”了声,跌倒,理所应当的惊了房里的两个人!
蒋昕晗咬着唇瓣,扶着墙面一点一点的站起,迎视着赶到门口的柳熙影略带胜利的眸光,也迎视着夜梓谦略带冰冷的眸光!
柳熙影的身上罩着薄薄透明质感的丝绸睡衣,而夜梓谦也只是简单的穿了间居家睡服,可就是穿着普通睡衣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也是那么般配!
“你来干什么?”夜梓谦眉宇间寒冷至极,脸上闪过的不耐情绪将心底的惊慌慢慢压下去。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半句解释,只有质问,只有冰冷。
蒋昕晗惨白的脸如白昼一样,整个身子抖啊抖,她攥着双手,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声音依然高贵:“来自取其辱啊!”
夜梓谦穿着睡衣,但不影响他的器宇轩昂,说话依然低沉简洁:“你先回老宅,我马上回去!”
蒋昕晗冷笑的摇头,坚强的如风雨中的玫瑰:“不用了!既然咱们三个以这样的方式站在了这儿,我觉得有一个了断,是最好的方式!”
她眼眸澄澈,一个柔柔的视线,便有让别人心虚的能力:“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与柳小姐真心相爱,彼此情深意浓,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就离婚吧!也好着你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有你的爱!”
夜梓谦剑眉挑高,明显的有些惊讶,眼梢射出光,惊的不适蒋昕晗,而是惊得一旁的柳熙影屏声息气。
他冰一样的唇,又一次说道:“你先回老宅,回去再说!”
蒋昕晗视线幽幽的看向他的脸,心痛就像是满地的白雪,虽然干净,但是被人踩过后,除了脏,就是疼:“说!我与你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就这样吧!我也不想再看见你道貌岸然的样子。”
她露出明媚的笑容,强装出欣喜不已的样子:“然后,祝你们永远都这么幸福!”
他神态自若,沉着镇静:“你先回去!咱们再说!”
蒋昕晗看着他的样子,做出了这辈子最冲动的举动,她的小手聚集了全部的力量,挥打在夜梓谦的侧脸!
柳熙影惊呼抽气的声音瞬间发出,可是不敢动,因为此刻的夜梓谦就像惹怒了的狮子,从里到外,都是散发着火山般愤怒狂啸的怒气。
蒋昕晗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满意的看见他的俊颜泛着小小的五指红印,笑容却越发的灿烂:“哦,对不起,夜书记,我的手控制不住,如果你报复回来,最好趁现在!”
夜梓谦双眼泛红,嗜血的光芒,大手扼制住她的颈项,疯狂的道:“蒋昕晗,你太胆大妄为了,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蒋昕晗闭着眼,根本就不反抗,任由颈项被钳制,任由缺氧,也任由这种死亡的气息,咽喉艰难的倔强的吐出话语:“那就趁现在,因为我永远都不想在见到你这个人渣!”
他的手大力一推,蒋昕晗“砰”的声,整个身子直接撞到拐角的楼梯上,她蜷缩在那,身体疼的一抽一抽的,疼痛到麻木的疼,像死亡的前奏。
柳熙影站在最后面,被这一幕也吓的不轻,她的手想伸出去,却被夜梓谦一个冷冽的眸光,吓得缩了回去!
夜梓谦挪动了几步,蹲在她的身旁:“蒋昕晗,清醒了吗?”
蒋昕晗揉着身体,好一会,才恢复了点体力,一点一点的坐起身,背靠在楼梯的栏杆上,额头青紫,头发凌乱,好不狼狈!
她闭眼,缓了缓身上的疼痛,然后慢慢爬起身,一步一个倔强的往楼下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在看他们一眼!
夜梓谦起身,眼神中的疼惜和不舍逐渐显露,仿佛这种情绪只能在她的背后,她看不到的地方显现出来,可是,他的女孩,为什么不懂他。
她的身影渐渐没入路的尽头,他终于回身:“熙影,我说过很多次,你想要的太多了!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柳熙影诚实的回答,仿佛被刚才的一幕的震撼的失去了反应能力:“很早!”
夜梓谦的心在紧缩,呼吸在跟着难受:“有多早——”
柳熙影声音浅浅,平声平调,却透着无声的恐惧:“你婚后第二次来我这儿的时候!”
夜梓谦俊颜失控,恼怒至极:“你说什么?”
柳熙影苦笑的抬头,看着他失控的俊颜,如果有一天,他的俊颜上的担心是因为她,她想她会死而无憾:“洋房的摄像头纪录的清清楚楚,她是尾随着你来的!”
夜梓谦眼神犀利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柳熙影抬眸,直视他:“告诉你能怎么样?
夜梓谦并未多说什么,绕过她:“等我给你打电话,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柳熙影愣在原地,凄楚无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夜梓谦停住脚步,背对着她的背:“熙影,你知道她是我的伤口,你怎么还是一再的去挑战我的伤口!”
柳熙影强忍的泪落下,声音微微哽咽:“谦,她究竟有什么好!我帮你把伤口愈合,好不好!”
夜梓谦眸光深远的看向窗外,空远悠长的声线透着落寞:“这个伤口,我已经习惯了!”
柳熙影闭起眼,终于出口道:“呵,谦,如果你让我离开,我会马上离开!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只要你说,我就做!”
夜梓谦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乖了,回去等我电话,我会给你打电话!”
柳熙影离去前,说了句最意味深长的话:“谦,你知道,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这话,是告诉夜梓谦,她会一直等他的电话。
一会儿!别墅空空如也,夜梓谦坐在床上,双手交握,想着蒋昕晗绝望的身影和表情,心抽痛的就无以复加,可是,这场冷酷的战斗还在继续,他不能心软,绝不能心软!
蒋昕晗脚步虚虚浮浮的走出别墅,坐上车,却怎么也启动不了,手指像是和她作对一样,根本就不能平静的握着方向盘!
好一会儿,她才平息下来,本来是想替爸爸求情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有时,她也想像一个女人一样,累了就哭,疼了就喊,开心就叫,爱了就说——
可是,她不能——
车子终于启动,她慢慢驶出了别墅,就像是人生的一个驿站,她走了,却留下了许多痕迹,并且是永不可磨灭的!
接到监狱里打来的电话,是两天后,她本打算再平息一下,就厚着脸皮去求夜梓谦,因为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真能帮助她的人,少之又少!
可是想象好的求夜梓谦的低微画面还没有发生,一个噩耗便传了来,因为监狱里的一场暴乱,蒋群被误伤,生命垂尾!
她和蓝雨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望着手术室亮着的灯,祈祷着,渴求着,希望憨厚耿直,善良慈善的蒋群能够挺过去!
可是,上天还是跟蒋昕晗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个她从没想过的结果,植物人,她的父亲,成了植物人!
她不相信,她的母亲更不能相信,几乎崩溃,她忙着安慰蓝雨,又要照顾病床上,形如活死人的蒋群。
从那一刻,她的心就彻底死了,最悲惨的生活也莫过如此!
自从得知蒋群成为植物人后,蓝雨几天都不吃不喝,静静的守在床边,蒋昕晗劝过她几次,却一直无果,她只当是蓝雨伤心过度,一时无法接受!
直到蓝雨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后,医生才告诉她,她的母亲患了神经衰弱,再不能受一点刺激。
仿佛,一夕之间,她美丽和睦的家庭就像水面上的泡影一样,全都消失不见了!
五天,她整整瘦了十斤,本来就很瘦弱的身体,更加的弱不禁风。
这期间,蒋昕晗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本想着自己的坚强能够挺过去,但是,她毕竟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她手头的积蓄不多,素颜彩妆的经营权压在夜梓谦那里,她能用积蓄几乎都没了,可是医院里昂贵的医药单还在每天的催促她,她无奈,只能变卖着家里值钱的东西,她想,能撑过一天,她便撑一天,求人,永远都不是她的性格。
时间匆匆,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她父亲的清白终于被洗刷,那个女孩终于公开承认,她并没有接受到任何的性***扰,只是惊吓导致的结果。
可是,惊吓导致的结果,蒋昕晗接受不了,因为这个案件,她美丽的家几乎家破人亡,她怎么能够接受那个女孩草草的几句话!
这天,蒋昕晗很早就交代了护士,嘱咐她帮助照顾一下,护士小姐很爽快的便答应了,她便出了门。
通过地址,蒋昕晗辗转的找到了那个女孩的家,一个市郊的很普通的楼房,走上三楼,按下门铃,门开了!
开门的是那个女孩,看见蒋昕晗后,惊恐的要关门,蒋昕晗怎么会同意,一个侧身,就硬闯了进去。
蒋昕晗肯定的开口,眸光犀利:“徐晓娇,对吧!”
女孩愣了一会,才点点头,头低着,惊惶无措显露无疑:“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
蒋昕晗接过话“有事!”然后打量着屋内,唇角带笑:“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只要回答我,我就会让一切都过去。”
徐晓娇急急的道:“我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你快走吧!”
蒋昕晗继续往里走,仔细的打量着屋里奢华的每一处:“你家的装修要比外面看起来好很多!好像很有钱啊!”
徐晓娇急了,满脸通红,心虚至极:“蒋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蒋昕晗模着墙上的法国名画家的真迹,一字一句的问道:“蒋群是我爸爸你知道吗?”
在蒋昕晗的注视中,徐晓娇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知道——”
徐晓娇的表现尽收蒋昕晗的眼底,她笑了下:“这样吧!我描述一下那个男人的长相,如果对了,你就点点头,如果不对,你就摇摇头,我也不为难你!”
徐晓娇不说话,头始终微低,好像很惧怕什么!
蒋昕晗诱惑着,步步紧逼:“你不用害怕,只要你告诉我了,我保证不让“他”去找你的麻烦!”
徐晓娇还是不说话,蒋昕晗笑了,转换了另一个话题,继续道:“你知道在法律上诽谤罪,是怎么判刑的吗?”
她幽幽的道,却带着无比的信服的力度:“法律上规定,诽谤罪,情节严重的,要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剥夺政治权利。”
蒋昕晗绕在徐晓娇身边,用压迫性的眼神与话语逼着她:“你想想,因为你的诽谤,我的父亲成了植物人,你会逃月兑掉吗?如果我一直要追究,你根本就只能在监狱里呆着,你知道吗?”她眸光瞬间锋利:“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徐晓娇突然崩溃,双腿跪地:“蒋小姐,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什么都不知道!”
蒋昕晗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慰的声音:“既然你这么害怕,我也不逼你说出来,我说出这个男人的相貌,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
徐晓娇终于点点头,慢慢起身,浑身颤抖,仿佛心脏要停顿了一样。
蒋昕晗闭眼,浅浅的说道:“他一米八五左右,眉峰很高,且粗黑浓密,棕色的眸子,细碎的短发,说话的时候喜欢调整衣袖的扣子,整个人贵气逼人,说话带着说服人心的力度。”
徐晓娇点点头,默认了她的话语!
蒋昕晗身形一晃,手扶住墙壁,才不至于摔倒,眼前漆黑一片,像是熄灯了一样。
许久,她才道:“他给了你多少钱?”
徐晓娇“碰”的又跪下:“蒋小姐,我没有要钱,都是他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敢要,我丈夫现在还在他那里,我根本就不敢要,都是他给我的!”
呵呵!多么心思缜密,天衣无缝的威胁计划!
蒋昕晗的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心就像千万把刀一时捅了进去,千刀万剐的感觉也莫过如此。
她调整了一会,高贵冷淡的道:“虽然,你不是直接害我爸爸的人,但是,也是间接帮助他陷害的人,我一样不会原谅,下次,遇到我,你给我躲得远远的——”
PS:昨晚加班,更晚了!大家阅读愉快!接下来可能会有个小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