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混蛋!”骂着,泪水再次滚然而下。
“尧玄夜,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滴滴打落琴弦:“我讨厌你,讨厌你!”
“喂,你讨厌谁呢,小声点行不行,我的客人刚刚睡着了。”方才扶着华衣男子离去的红衣再次走了进来,她走到沈笑笑面前,冷眼斜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妹妹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
“关你什么事?”沈笑笑没好气的看着她。
“如果你真的想让那个人后悔,就必须得牺牲你自己,做点出格的事来。”红衣教唆道。
“什么出格的事。”沈笑笑愣。
“当然是陪男人吃饭、喝酒、寻欢喽。”红衣明媚的眼眸有丝不易觉察的幽怨闪过:“我曾经喜欢的那个男人如今臭名远昭,就因为我曾是他的娘子,如今进了美人坊,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自己呢?”沈笑笑傻住,哪有这种报复人的方法:“你觉得快乐吗?”
“快乐?”红衣冷笑:“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如今,只要他痛苦,我便开心,哈哈。”
说罢她摇摆着柳腰款款而去,沈笑笑看着她的背景,只觉一丝悲哀漫过心头。
或许红衣的心里还是会有忧愁吧,又或许她真的不爱曾经的相公了。这不关她的事情,只是,为什么看着红衣的样子,她的心会有点疼……
“尧玄夜!”忘不掉的名字是她疼痛的根源:“我真的爱上你了吗?”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胳膊一阵剧烈的疼痛,沈笑笑伸手捂住胳膊,诺大的火红印记又开始出现,火红色的蔓纹如同一条条恶心的虫子在皮肤下流动,令她心里涌起一阵反酸,扑到窗前想要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慢慢,腿上亦开始出现相同的感觉。
当她的思绪停止时,疼痛又慢慢消失了。
为什么……这一切似乎和尧玄夜有关系,每当她想起他的名字时,印痕就会愈来愈明显,会很痛,当她的心伤了,死了,痛到麻木不再想他的时候,一切又都平静了,难道真的是天注定好的,她不可以再去爱这个男人。
一天的日子就这么煎熬着过去,第二天天亮了,当沈笑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面前早已静立了两名衣着清秀的女孩,她们看起来大约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一位手中捧着雪白的衣,另一位正在盆子里洗什么东西,两人见沈笑笑醒过来,一起笑了。
“姑娘,你可算醒了,我们等了你好久。”
“你们是谁?”沈笑笑不解。
“我们是娘亲派来服待姑娘的,这是你的衣服。”其中一位走上前来,将白衣抖落到沈笑笑面前:“奴婢替姑娘穿衣。”
“姑娘,让奴婢替您洗漱。”另一位拿着丝巾抚向她的脸。
“不必了,我知道来。”沈笑笑脑子里立即冒过丫环这两个词语,这两名女孩子一定就是老鹁派给她的丫环了,看模样倒挺清秀,不过这里的人似乎都有些奇怪,难以让人相信,于是她摆了摆手:“我习惯了自己来,你们先下去吧。”
“可是……”其中一位为难的低下了头。
“既然姑娘吩咐,小红,我们就出去吧。”另一位懂事的退到了门边。
“是,小绿姐姐。”两人一起替沈笑笑关上了门。
昨天折腾了一整天,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屋子的模样,如今细细看去,屋子真的很华丽,甚至比尚书府居住的那一间更好,一张红色的木床,悬坠着白色轻纱,窗边有个檀木桌,桌上刻了精美的花纹,桌面放着一把琴,琴弦的颜色很漂亮,不是莹白,是紫红色。顺着桌子看过去,角落里有两盆牡丹花开得正艳,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明媚而美好。
沈笑笑走下了床,很奇怪,唯独窗子打不开了。
转瞬一想她又明白了,或许是怕她会跳窗逃跑或是自杀吧。
看来她真的没有办法走掉了。
胡乱的梳洗好后她坐在桌边,双手托着腮儿叹气,正哀叹连连的时候,小红小绿两人又把门打开了,她们手中拿着一个头罩,轻道:“姑娘,这是美人坊的规矩,第一次上台的姑娘都要戴罩子。”
“上台?”沈笑笑想起那张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