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迷乱的不停的吹,小女孩的身影出了追忆殿后便不停的跑,似要跑到尘世的尽头,她的泪水一刻也没有停过,只记得皇太后说过的那一句话,你的母后为了你吃下带泥水的冷饭团,不想离开,却不得不离开,难道这一切不是父皇所说的那样,难道这一切有着怎样的阴谋吗。
停在了一棵桃花树前,皇太后所说的,是这花儿夺去了她母后的性命吗。
“我踢死你,踢死你,踢死你。”穿着漂亮宫靴的脚一步也不停的踢打在无辜的树干上,桃花潺潺落了许多,直到一个慈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依依吗?”
“你是谁,胆敢直呼本公主名讳?”小女孩的警觉性顿起,瞪圆眼睛看向突然出现的老妇人,约莫四五十岁模样,手中挎着一个篮子,将地上大把大把散落的花瓣拾进篮子里,似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般,欣慰的看着小女孩,接着便转身离去。
“站住。”小女孩喝令:“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老妇人转过身走了,苍老的身影在高大的皇宫里显得那么渺小。
尧依依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些天来似乎不同寻常,皇太后不常出清心殿的,破例的却在今天和她说了这么多,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女人进宫似乎只为了看她一眼。
正暗自猜疑着的时候,又是一名宫女小跑而来:“公主,皇上有事急召。”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回公主,皇上未曾明说,只是请公主去盘龙殿一趟。”宫女丝毫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个小女孩。
这名宫女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在宫中已经有些日子了,想当初的时候她们也曾欺负过这个小恶魔公主的母妃,不过最终也受到了云桃花的戏弄,所以如今谁也不敢再惹小公主,觉得她有些言行简直和刚进宫时的云桃花一副一样,叛道离经得有些不像常人,所以大都带着畏惧的心态。
小公主在前方提着裙摆跑着,宫女小跑在身后紧跟。
“父皇,何事召孩儿入殿?”小家伙还未进殿便开口甜甜的叫了父皇,脸上却再不如从前那般贴切,从太后的话语中她知道了母后的死隐约和眼前这个被唤父皇的男人有关。
“依依。”尧玄夜疼爱的看向自己女儿,每当看到这张小脸时他便会想起那个倔强得让人心疼的女人,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待依依。
尽管依依小小年纪便有些乖张,可她是自己最心爱女人用生命换来的,所以不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会做一个好父皇。今天一大早早朝过后更是违背众臣之意执意要举行册封大典。没错,再过十日便是他和依依母后初次相识的日子,也是一样的初春时节,他要选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举行依依的册封大典,与册封大典一起举行的,还有一个他亏欠了多年的封后仪式,他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正式的名份,哪怕她死了,根本看不到他所做一切。
众臣是不满的,更有许多人气得提早退朝,他的意图却决不更改,就算是空悬后位一辈子他也绝不会让依依在受半点委屈,不让那个死去的女人受半点委屈。
所以他在朝堂之上对着众臣发愿道:朕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皇后,其它人永不纳不娶。
这便表示着那些朝臣的梦想要破碎了,多少年想将年轻貌美女儿选入宫的大臣绝望了,十年了,他们的皇帝竟还忘不掉那个引起无数纷争的女人。
失望之余有的人心中不满开始骤增起来。
经历了十年的生死相隔,十年的春去秋来,站在小女孩眼前的尧玄夜似乎不再是当年那个义气风发只懂得举箭射击的少年了,他经过历练,有了沧桑,眼底有了浓厚的思念。
蹲将小女孩抱入怀里:“父皇替你打造了举世无双的金步摇,你和你母后永远是父皇心中的宝贝。”
“父皇。”或许是感动,或许有其它,小女孩扑在尧玄夜肩头,再也不说半个话。
盘龙殿外的老槐树静悄悄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轻微的,极其细腻的,唯恐惊动殿内相拥的父女俩,唯有天空闪过一丝诡异的蔚蓝,伴随着一声惊雷,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