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所有的视线都停在了那刚进来的两人身上。各自带着复杂的心思。只有凌雪愣愣的站在那里。
仇忆筠?她居然看到了仇忆筠,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了问题。那个消失了的女人,又突然间出现在了眼前。她知道她一定还活着,却不曾想这么快就出现了。而且她的身边居然又有了一个男人。
甩开钱妈的手,向她走过去,“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叫姐姐叫习惯了。忘了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凌雪。
“微生小姐认为我不该回来吗?”反问的是那个自上官耀怀里抬头的仇忆筠。
是不是所有的坏人都长命?那个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女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还真是应了冤家路窄那句话。
凌雪讽刺的笑了一下,“你还不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吧!”一寸寸的拉近彼此的距离,她在她的耳边说道:“忆筠,我是凌雪。”那个死而复生的凌雪媲。
仇忆筠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上官耀搂住她的身子。
“你,你,怎么会是你?”她居然没有死,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对,是我。就是我。”凌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怎么还活着?而且还是还是……”指着凌雪现在的样子说着。这明明就是微生怀曼啊!
“你不希望我活着吗?”转了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过来看着她,“我活着你不就解月兑了吗?不过,我活着,就代表你所有的罪都白受了。”看着仇忆筠脸上僵硬的表情,“怎么,觉得难受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仇忆筠喃喃说道。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收起你的假善良。如果不是你,我们今天都不会到这一步。”凌雪大声说道。
怪她,全怪她。如果她不喜欢濮阳傲,如果她不是濮阳傲的妻子。今天种种都不会发生。
“够了!”出声阻止的是濮阳傲。
上官耀的眉全挤在了一起,怀疑眼前那毫无形象的女人算不算是女人。
“心疼了?”凌雪问的是濮阳傲。“可她身边有别人了呢!傲,这次是真的有别人了。”
“我的事与你无关。”瞎了眼才会认为凌雪是他此生唯一的公主。
“想知道为什么他的身边有别人了吗?”凌雪抽了抽嘴角问道。
濮阳傲顿时有恐惧袭在心头。可是,下一秒。他的恐惧就得到了证实。
凌雪找了座位坐下来,“她离开的那天,是我找了人追杀她。她没能顺利到马达加斯加。而到马达加斯加只是我安排的人。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命这么大。”看了看仇忆筠,“还找了靠山。”
上官耀的眉拧得更紧了。搂紧了怀里微颤的女人。
而这个事实让濮阳傲冲了过来,拧着她的衣领,咬着牙,“你再说一次。”他辗转在加斯加和法国,居然也会是她间接的安排。难怪他去加斯加的前一晚,她求他不要去。
“傲,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不想再多说一次。
“钱妈,带她上去。不要再让她下来。”濮阳傲冷冷的说道。这个女人,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仇忆筠几乎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折磨,所有屈辱,所有的灾难,所有的难看,居然都是一场笑话。到此时才发现,曾经那带着赎罪的心,全是错误。
错误,一切都是错误。一开始这件事是错的,这段婚姻更是错得离普。她把自己的真心捧到他的面前,任由他践踏,卑微的只是想要爱他。
可是,这场笑语让她无法承受。还让她失去了小桓。
从头到尾,仇忆筠只说过一句话,也只问过一句,“小桓的墓地安排在哪儿?”上官耀也一直陪着她。他的怀抱,似乎就是她温暖的家。
那一天,小桓的墓地去了很多人。恒业帝国里的高层,中层,以及低层全部都到齐了。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风光的葬礼。
仇忆筠站在墓碑前,久久的注视着墓碑上的少年。经过这几天,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现在已不会让起初那样激动了,只是心里还是疼的不知道如何形容。
上官耀看着那单薄的身影,也跟着有了心疼的感觉。待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仇忆筠才扭头看向他。这是她这些天第一次正眼看他。
“濮阳,我们谈谈。”她心平气和的说道。
濮阳傲从那平淡的语气中感觉到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点了点头,“那我们回到家里再谈吧!”
“不了,我们当着小桓的面把话说清楚吧!”仇忆筠坚持就要在这里说。
濮阳傲不语,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一阵沉默之后,仇忆筠说道:“濮阳,我们离婚吧!”一个人的付出很累。虽然付出本应该不求回报,但是她撑不下去了。一个人单独的撑着好累。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濮阳傲月兑口而出,“为什么?”
这三个字像是激出了仇忆筠把的委屈,盯着濮阳傲,“为什么?你还要问我为什么吗?”
“忆筠……”他试图想说些什么。
仇忆筠却不给他机会说下去。“濮阳,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错了。我爱你,你却恨我。你从来就只爱你自己,没把别人放到过心里。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多到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每想到一点,我都会更恨你一分。我不欠你什么,却还了你许多。”
“我不意离婚。”他怎么能在此时放开她呢!他刚想要补偿她呀。
“濮阳,我心意已决。从此以后,我们恩断意决。而你欠我的,我会一分一分的讨回来。连同小桓的我也一起讨回来。”仇忆筠恨声说道。
那里面有太多太多的恨。恨到无法原谅。
他只能看着她的身影飘然的离开墓地。而这一离开,就是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