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即刻转身让自己的身体护着她摔下,大大减少她可能直接撞击地面的危机。
重力加速度的结果是让两人重重由高楼上笔直坠下,快得其他人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喘,他们已坠地,所幸雷烈先选择保护她,她幸运的没有受到任何一点轻伤。
但是他的背先落地再加上她直接压在自己的胸口,让胸口原有的旧疾重创,雷烈感到胸腔犹如火烧般的痛苦,最后一阵气闷得让他痛苦得皱拢眉宇,忍不住咳出一摊摊的血来。
“雷……雷烈?”
“唔……”他无法抑制的吐出更多的鲜血来,他凝视着她,眸中有着一抹庆幸,“幽……幽然,还……还好你没……没事。”他微笑的伸出发颤的手抚过她丝滑的长发。
“你……”她看见他一脸痛苦莫名的模样,又愣愣的看了看她身上被他沾染的鲜血,心倏地感到一阵剧痛。“你吐了好多血,怎么办?”
“我没——”他看着仓皇失措的她,想安慰她几句,却因胸口感到一阵阵剧烈挤压的痛楚,教他困难得说不出话来。
“烈-你是不是很痛?”面对他身受重伤的情况,她十分后悔今夜的莽撞,就连她忘情的喊出他的名都不曾注意。但是他注意到了。
“你这个固执的家伙……”听到她直呼他的名,他欣慰的漾出一抹微笑,“终于……你终于肯这样唤我了。”
“你还没回答我。”她担心的问,眼泪已在眸底打转。
“不……不痛。”他勉强的支撑起身体,缓缓低语,“我不痛,你……你别哭了。”她今日承认了他的感情,比起他现在所受的苦痛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甚至觉得他已经不再感到那么难受。
就算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他就快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了。
“还说不痛?你流了好多血啊!”她扑上前去紧紧环抱着他的颈项,任紧绷的情绪溃决,“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幽然……我……”他疲倦的闭上双眸,静静享受被心爱的人儿紧拥怀中,那期待已久的感动,如果她往后都这么待他,那么就算要他赔上这条命,他也甘之如饴。
胸口的疼转为闷痛,加上知道她安然无恙、毫发未伤,紧绷的情绪一松,他眼前一暗,在她怀抱中昏厥过去。
“烈?烈!”忽觉怀中一沉,她立刻将他翻转过来一探,发觉他已经昏迷不醒。“你不要吓我,我知道错了,你赶快睁开眼睛说你没事了,好不好?”幽然失控的狂声痛喊。
天啊!不要!老天爷,不能这样残忍!她急忙摇晃着那已瘫软的庞大身体。她不能失去他!因为她不能承受,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快啊!你说啊!说你没事,说你不会再撇下我不管了,呜呜……你说嘛!”
“国后,冷静一点。”
此刻所有的人全围了上去,有的上前查探雷烈的伤势,有的忙劝慰已陷入疯狂状态的新国后。
转眼间,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国主!”
“快请御医!快!”
一场热闹的婚礼因一场意外的插曲教众人慌乱成一团,昏厥的雷烈不知道因为他这一次的牺牲已经悄悄地赢回一颗美人心。
一个年迈的老者,微微皱起斑白的眉毛,为雷烈把脉检视伤势,末了,他沉吟了一会儿,将他的掌心轻轻放下。
“国主的胸腔受到相当严重的撞击,表面上虽无明显伤痕,实则内脏已受损。”
“那……那他能不能医得好?”幽然紧瞅着老者着急的问。
老乾点点头回道:“他的胸口在之前即已受创,如今新患导致旧疾的复发医治相当棘手,但……”他看向一脸忧心忡忡的幽然,又道:“所幸国主体魄健壮,也是个习武之人,老夫想应可一试。”
“那么你一定要救救他。”她诚挚的央求,“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这位活菩萨身上。
一旁的秋月见状,上前搀扶住心力交瘁的幽然。她不知道这全是雷烈演的戏,他可是吸血族的国主,怎么会轻易受伤呢?
不过,不过样,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告诉她自己和月神的故事,说真的,他会喜欢她的确是因为她长的像极了月神。
不,我不走!”她想也不想就推开秋月的搀扶,硬是霸在床边不肯离开,“我想在他身边守着。”她紧紧拽住他虚弱无力的大掌,摆出不妥协的态度。
“可是国后——”
“你们就让我留下吧,或许等一会儿的治疗我也帮得上忙。”无论如何她就是不想离开他身边一步。
“呵呵,也罢,就由着国后去吧。”老者微笑的转望一脸倦容的幽然,细心的问:“国后,老夫方才听闻你是与国主一齐坠楼的,现下你的身子可有感觉不适?”
“我没事。”幽然双颊一红,嗫嚅的回道:“是他……他保护了我。”她转觑了他沉睡中却依旧双眉紧揪的脸庞,心头又是一酸。
“可你的面容看起来相当苍白。”老者建议道:“不如先让老夫为你把脉如何?”
“不了。”她摇头拒绝,眼前雷烈的命比她自己的重要多了。“我真的没事,您多虑了,还是请你先帮帮我的夫君吧。”
“无妨。”他笑觑着幽然劝道:“国后,就让老夫先为你诊视诊视吧。”
“幽然,就让他先看看吧,不碍事的。”秋月在她耳边劝道。
抵不过两人的坚持,幽然只有递出手来。“那么有劳大夫了。”
“国后多礼了。”老者举起指,闭上眼专心的为她诊断,不一会儿,他发出笑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呵呵……”
“可喜?”
不待秋月追问,老者躬身祝贺起一旁一头雾水的幽然。
“老夫在这儿就先恭贺国后有喜了。”
不……不会吧?
“有喜了……”她错愕的道,“我?”她的小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国后月复中已怀有胎儿,还是听老夫一句,先去休息吧。”老大夫劝道:“初胎最注重母体的安养与否,要是母体在这节骨眼上有任何的闪失,这样就难保胎儿的周全了。”
“幽然,你都听见了,让我扶你回房内休息好吗?”秋月一脸开心。
“不行,我一定要在这儿看着他好起来。”
红衣这时才明白,原来国主一直以来给幽然喝的根本就不是打药,难道国主对她真心的吗?这次居然为了她又是受伤,又是装病的。
不,自己好不甘心,看来应该把这里的事告诉给血姬了,也许也只有她可以让国主清醒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