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并不大,却成一个梯形,对面的那面墙十分地宽,墙上好象挂有六张图。在四个梯角处摆有二张石床,除此之外,屋里再无任何摆设。
努寒回身关好了门说:“幽然,你在这里休息吧,我还要回到我的宫殿去布置好一切,因为你的突然来到,也许会让这里有不小的风浪,不过,你不用怕,我会安抚好一切的!”
幽然只有点了点头,盘腿坐到了一张石床上,自己虽然是个吸血魔可是在这里才发现自己比这里的人没什么可怕的媲。
自从进了这间屋子,幽然就对那面宽墙上的六幅画产生了兴趣,尤其是第六幅丫!
当她走到那面宽墙的跟前时,她突然感到所面对的仿佛跟本就不是这间屋子的一堵墙,很高大,很厚实,遮住了眼前所有的视线。
那六幅画并排地挂在墙上,尺幅变得大了起来,有一人来高,三尺见宽,直垂到地。但最令人奇怪的就是第六幅画。
最右首的这第六幅画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画,因为它只是一张画幅,上面没有一点笔墨沾染的痕迹,它只是一张白纸,那白色中透出一种惨酷与深邃,好象有一种诱惑存在于里面,让人无法自拔。
为什么这样一张白纸也挂在墙上,她有些不明所以,她格外仔细地观察这张白纸,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只好抱着疑问看着旁边的那幅图。
幽然走到了第二幅画的前面,一股寒意从那张画上传了过来,她打了一个冷颤,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咬了咬牙,仔细地看了过去。
这张画与前一张一样,也是一片白色,但这白色太过纯净了,白得透明,白得透骨,白得可怕。隐隐感到一种十分诡异的力量,幽然吓得大喊了一声,身边却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任何回答,周围如死一般地寂静。
她睁大了眼睛,慢慢地转过身去,她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只见身后根本就不再见到努寒的影子。
一片淡紫色的水汽笼罩在幽然的周围,那水汽潮湿而又深邃,看不到边际,也看不到地面,她仿佛悬浮在空中,但双腿却有力地站在那里。她低低的声音叫道:“努寒?努寒?”
静,出奇的静,难道他回他的宫殿了,他说他要去准备一切,怎么说走就走,呀,真的是来去无影,可是,这里也太可怕了,在这可怕的静中突然传来一阵泼水的声音。
那声音来自于幽然的身后,清晰得很。
她又咬了咬牙,猛地转过身去。
身后的那幅画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了一道门,一道敞开的门,那门里面是另一片天地。
一片冰封覆雪的天地,美丽婀娜的冰树千姿万化,围绕着一片冰镜似的湖面,雪花扬扬洒洒如天而落,到处都是一片纯白的世界。
但那如镜的湖面却有一个污点,那是一个凿开的冰洞,两尺见方,一汪清沏的湖水微微荡漾着,漫天的雪花飘落在上面化作湖水,那景象着实得好看。
但这一切的美景却被冰洞旁的一个人破坏了,一个赤身***的人。
这是一个身材羸瘦的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盆,从那冰洞里舀出半盆湖水来,举过自己的头顶,从上而下地淋浇下来,身上的皮肤立即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这个人显然受不了这刺骨地寒冷,他的动作早已僵硬,浑身哆嗦着,但还是将木盆再次伸进了那个冰洞里,舀出水来,继续浇淋着自己的虚弱的身体。
一遍又一遍,身上的冰也是结住了,被身体融化,又冻结住,永不停息。
幽然看到这个诡异的现象不禁有种跑过去阻止的冲动,但当她的左腿刚迈向那个门的时候却一下子停住了,因为她突然感到眼前的景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什么一个人会永不停歇地将自己处在寒冰的世界里,受冰水刺骨之痛,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此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地狱自古就有五狱之苦,分别是寒冰狱,烈火狱,抽肠狱,挖心狱与拔舌狱。此五狱分别是为生前犯有婬,怒,奢,恶,嗔罪行的人所准备的。
既然这个人是受寒冰狱的惩罚,那此人一定是犯了婬罪,想到这里,幽然仔细看过去,只见那个赤身***之人的眉语间果然是一幅轻浮之像。
也许这是那个人罪有应得,这是应该受到的惩罚,想到这里她也很坦然地将迈出的脚收了回来。这幅画既然是寒冰狱,那下一幅一定是烈火狱了。果然不出幽然的猜测,当她走到下一幅画前,一股烤人的热浪扑面而来,眼前一片赤红。
那幅画同样变成了一扇门,只见门里一片大火,火中站着一个大汉,浑身的毛发早已烧尽,身上油脂在滋滋作响。
那个大汉站在一根红得已然透明的铁柱前,双手发力不住地晃动着那根铁柱。
幽然努力地睁开双眼,顺着那根铁柱向上看去,原来那根铁柱竟然是根颀长的树杆,在烈焰无法烧到的高处才有树冠伸出,仿佛一个蘑菇头一样。
大汉摇动铁柱,那树冠上的树叶纷纷落下,恰好落在大汉周围的烈火之中,这火势变得更加猛烈,说来奇怪,这铁树杆不但长出的是木枝叶,而且树冠却一直不见枝叶稀少。
这就意味着大汉将永远地摇下去。
此时幽然已然忘掉了害怕,她知道害怕也没有用,不过她更相信的却是自己。
她在怎么说也是吸血魔不是吗?这些有什么好怕的,所以她对这五狱也当然不害怕了。好奇代替了恐惧,她走到了第四幅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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