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夏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从小养成的习惯,只要一到医院,就会有一种恶心反胃的感觉,注意到了夏花的不适,司徒琰皱眉道:“怎么?很难受?丫”
夏花摇摇头,倔强道:“没什么!”
说着便挺直了腰,跟着司徒琰走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
纯白色的房间内,婆婆睡在床上,神情安详中竟透出了几分慈爱。司徒棋见两人进来,急忙将右手食指放在了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便拉着两人走了出来。
“怎么样?”
司徒琰开口媲。
“还好,刚刚在候机室里太吵了,再加上一时受了点刺激,所以才会晕倒。莱克先生说妈现在的身体很不好,随时都可能中风,所以要尽量不要惹她不高兴!”
司徒琰点头,“你先回去吧!昨天为了接妈妈,已经一晚上没睡了,现在先去睡会,养养身体,妈这儿有我看着,过两天度假村的竣工仪式还需要你去参加呢!”
司徒棋点头,漂亮的双目淡淡的扫了夏花一眼,便走了。
司徒琰握过夏花的手,坐上了走廊的长椅上。
“冷吗?”
他看了看她,白色的短袖长裙,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天气里却是凉薄了点。
“事发突然嘛!”
夏花醒了醒鼻子,“刚刚在衣柜里找了半天,只找到了这一件白色的衣服,就穿来了。穿别的颜色,又怕婆婆她不高兴!”
夏花说完就捂住了嘴,难道是习惯了吗?竟然称司徒老夫人为婆婆?
习惯,可真是个可怕的字眼。
司徒琰别扭的别开脸,表情却诡异的柔和了起来,嘴角甚至涌起了一抹笑意,夏花敛眸,双手抱胸,的确感觉到了一阵凉气。
司徒琰月兑下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忍忍吧,等妈醒了,就好了!”
夏花点点头,闭上眼,睡意滚滚而至,昨晚上为了帮陆宸溪清理那些乱七八糟的行李,忙了大半夜才收拾干净,自然没什么时间睡觉,此刻终于闭了眼,才发现自己累的厉害,也不在乎那么多,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待司徒琰叫自己起来时,透过走廊的窗户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天早就黑了,夏花揉了揉眼睛,迷糊道:“怎么了?”
“妈醒了,正叫我们进去呢!”
司徒琰的冰眸在看到夏花的那一瞬,突然就掩饰不住笑意,笑出了声。
“怎么了?”
夏花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
他背开身,捂住嘴,闷笑道:“你还是先把嘴巴给擦擦吧!难看死了!”
夏花奇怪的伸手模了模嘴角,顿时便呆住了,脸也变成了红色,竟然竟然……满嘴的哈喇汁……真真……真是太丢人了!
夏花马上拿出纸,擦了起来,表情更加的尴尬:“对……对不起,我没想到……。”
“看来你和陆宸溪还真是过的挺幸福!”
司徒琰自嘲的笑了笑:“你知道你以前睡觉时是什么样子吗?”
夏花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司徒琰看向了窗外,仿佛陷入回忆般怅然开口:“以前的你睡着时,总是双眉紧锁,好像随时提防敌人的突袭,那样的谨慎小心,何时像今天这般肆意,不加修饰?”
夏花沉默……
司徒琰说的没错,自己自从离开了司徒家,和陆宸溪在一起了以后,真的就感觉生活轻松了不少,少了那些个阴谋算计,越来越开心了!
换言之,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越来越依赖这样单纯,没有杂质,干净的生活了呢?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夫人已经醒了,先生可以进去看看了!”
司徒琰点头,握过夏花的手正欲推门,却停了停,依然不放心的交代:“我妈最近的病真的很厉害,随时都有恶化的危险,你说话小心一点,别惹的她不高兴,知道吗?”
夏花点头,司徒琰这才推门而进。
老夫人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单更加衬托了她面容的憔悴苍白。
夏花依稀记得8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一个神情高雅的贵妇,没想到才短短的八个月,她就已经病的不成人样了!人可真是个脆弱的生物!
“婆婆……。”
夏花走上前,语气温柔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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