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老板把一些碎屑拣起扔到一边一个盒子里说:“狗不是我的,但是在我摊边受了伤,一会儿狗的主人找到我,难免一通理论,我如何向他交待?狗也不和你多要,五两银子就行了。”
“什么,五两银子?十条狗也不值这些钱。”我哈腰从地上拣起一只被我踩碎的玉狗说:“如果让我赔,这些踩碎的一共给你五两银子,你要愿意呢就是这么多,不然我们就去打官司。自古官官相护,我与官场有勾结,你要想惹祸上身,就尽管讹我。”
乾隆一直站在旁边蹙着眉头看我和老板理论,突然脸色变得铁青,知道被我那句话气的,哪有自己承认与官府有勾结的。他忽然冲我扬了扬下巴,我还以为他要给我做主,他没好气地说:“给钱。”我拿出五两银子给老板,老板说什么也不要,说如果我不给五十两,他就豁出这条老命和我斗下去。
人命原来也是有价的,五十两就要跟我拼命?我翻遍全身也只有十五两,想和乾隆借点,他懒懒地说:“我身上从来不带钱,找老五去。”
弘昼去找酒楼,这会儿也不在这儿,看老板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我心里有气,把乾隆给我的凤钗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我没钱,这个给他行不行。”
看乾隆的眼里冒出一柄刀子,我满足地笑着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三十两,和原来散碎的一并扔到老板的摊上,差点砸到他的脚。老板一躲,自己没留神,又踩碎了几件东西。他抬着苦瓜脸又想和我理论,嘴才张开,我没等他话出口,赶紧截住他说:“你自己踩的,和我无关,别冲我瞪眼睛。”
乾隆走到我身边,抢过我手里的凤钗,恨恨地说:“你不稀罕,我送别人。”没想到他这么小气,到手的东西竟然被抢走了。也怪我,和他在一起我始终是弱势群体,放着比我弱的不招惹,偏偏去招惹他?到头来吃亏的总是我,我只好赶紧过去赔礼道歉。
乾隆一扭身不理我,带人向前走去,正遇见弘昼走过来。乾隆问他找到酒楼没,弘昼说:“找好了,那是镇上最好的酒楼。”
弘昼跟在乾隆身后,我溜到他身边讪笑着说:“五爷,爷说让我跟你要五十两银子。”
乾隆回头瞪了我一眼说:“不是要,是借!”
弘昼从怀里拿出一锭大银,干脆地说:“什么借不借的,五十两银子不值什么!”
我开心地接过来说:“还是五爷大方。”就听乾隆对弘昼没好气地说:“这时候你大方,别回去后向我报怨这一路你花销大。”
我看着弘昼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很想笑,也不理他,眼睛瞪着手中的银子。凤钗被乾隆抢走了,这个说什么也不能得而复失,还是赶紧藏好。
我以为最好的酒楼一定装修豪华,气派高雅。等进了酒楼不由有些失望,除了木头的楼梯能证明我们现在站的是第二层,整个楼的举架不到四米,个子高的都得低着头。我们来到雅座,桌上已摆了几道菜,大阿哥坐到桌前,正在颐气指使地指挥伙计上菜,看到乾隆赶紧站起身,躬身退到一边。我看了下桌上的菜,土豆白菜、白菜豆腐、土豆片、豆芽菜……虽然目前处在康乾盛世,可这个时候毕竟经济落后,菜式都是一些时令菜,哪像现代一年四季各种蔬菜不停。
菜品不齐全,菜味一般,乾隆边吃边挖苦弘昼说:“让你请客,就给我们吃这样的菜?”
正好伙计上菜,弘昼气哼哼地问说:“怎么就这几道菜?我们又不少你钱,给我拣最好的上。”
伙计苦笑着说:“回几位爷,这些菜还是从农夫手里高价收购来的,这地方地少土薄,收成少,粮食刚够果月复,今年还算好的,没有什么虫害,否则连这些也吃不上。”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从小生在北京,不知道粮食来缘于何处,还以为树上结的,直到六年前,做了一个广告,才对农业知识有些了解,去姥姥家玩,正赶上在那里拍由赵本山代言的一个西洋复合肥的广告,在广告里我做了一个群众演员,那是我第一次触电,回到北京的时候,兴冲冲地告诉妈妈,我当演员了,让全家哪儿也不许去,一直在电视前等我出现,可是等广告播出的时候,怎么也没找到我,哥哥坐在电视机前,拿着一根棍子,指着一个老头漫不经心问我,这个是小瑶,我瞪了他一眼,指着一个老太太,这个是小瑶?原来有我那段被删掉了,为此事我伤心了好几天。更有甚者,哥哥还用录相机录下广告,天天在家里放,说没看到我的人,广告词里说不定有我的声音,天天满耳都是西洋牌复合肥,种啥啥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