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摛藻堂看过,是明代徐光启主编,李天经续成,历法中不用传统的代数学而改用几何学,是中国天文学史和历法史的重要转折,乾隆蹙着眉,放下书:“朕始终不懂几何为何物?”我笑了笑:“几何是一种形学,正如曹操所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乾隆看向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几何学?别说你是包衣奴才出身,就是八旗弟子也没几个会的。”不经意间的冲口一说,惹他追问,我咧嘴笑了一下:“前几天看过这本书的注释,顺便背下来。”我把头枕在他的肩上:“难道弘历也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乾隆在我鼻子上点了一下:“怕只怕无才也无德。陪朕下盘棋吧。”我赶紧飞快的速度躺下,背转身对他,任他怎么叫我,我也不出声。
乾隆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陪不陪随你,你不陪朕下棋,朕陪你睡觉。”我腾地坐起身,跳下地开始摆棋盘,乾隆满脸带笑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绞尽脑汁下了两盘棋,我不多不少正好输两盘,连蒙带唬也无计于事。乾隆故事气我,每当我有一线暑光之时,他拿起棋子,总在我眼前一亮的时候,手捏着棋子,放或不放,犹豫不决,让我的心肝扑扑乱跳,在我的期盼中眼看着他把棋子转移,重新走到让我失望的地方,我从兴奋到无奈,又从无奈到兴奋,转了好几圈后,我输了,乾隆还想下第三局,我怕我的心脏经不起大风大浪,只能推棋不玩了。
车子忽然停下来,乾隆掀车帘问吴书来:“出了什么事,怎么不走了?”吴书来躬身回道:“太后老佛爷懿旨,说身子不舒服,今天在行宫休息一天,明天再上路。”乾隆点点头,放下棋子,站起身,看了外面灰蒙蒙的天:“看样子要下雨了,不要惊忧县府各级官员,找一个客店将就一晚。”
吴书来道:“各府衙已经着手接驾,另外店房不安全,万一遇见刺客,怕惊扰了万岁爷圣驾,娘娘懿驾。”
乾隆掀开车帘下了车,负手徒步走到太后的车驾前,扶着太后下了车,紧接着皇后与各宫妃嫔也都先后下了车,我属于编外人员,不在此行的花名册中,怕下车,刺激太后的感官细胞,只得蹲在车上。
车子行进了密云县衙,乾隆派人知会我让我穿上太监的服饰,带进他的寝宫,怎么觉得象偷情一样,难怪乾隆小心,在他一大堆大小老婆中,我算是有特殊待遇了。
用过晚膳,乾隆仍旧批改奏折,看发往各地的文书,我坐在一边打瞌睡,乾隆忽然问我:“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我顺口来了句:“留。”乾隆又问:“抢男霸女鱼肉百姓该当何罪?”我又来句:“关。”乾隆奏折上啪地摔到桌子上,静静的夜晚,声音出奇地大,我身子不经意间抖动一下,睁开眼睛,见乾隆满脸怒容,瞪着我。我擦了擦了嘴角,以为自己有什么不雅的行为,嘴边什么也没有,揉了揉眼睛,站起身走过去:“皇上什么事这么生气,谁惹着您了?告诉我一声,我或许给你出气。”
乾隆站起身:“为什么犯了欺君之罪你让朕留着,抢男霸女,鱼肉百姓关起来?难道你以为朕比那些女人与百姓都不如。”
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我捂住嘴忍不住笑起来,笑着我双肩抖动,乾隆这次不生气,改为吃惊:“有什么好笑的?”
我继续笑,以我最大的能力暴发出来,乾隆拍了一下桌子:“再笑我就把你扔出去。”我蹲,伏到他腿上,强忍住笑:“皇上,臣妾知罪,臣妾迷糊间把欺君之罪听成吃酒就醉,鱼肉百姓该当何罪听成鱼肉不腥该当喝醉。”说完我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