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的双手微微颤抖，哪怕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屋子里头那个男人她也要拿下，不关乎其他，这是江湖地位的问题。
别说师徒这种压迫关系了，她现在甚至还不能跟他平起平坐。莫说是她收他为徒，现在进去她跪下磕两个，他都未必肯收她为徒。要攻破敌人就先要找到敌人的弱点，没有人是没有弱点的，何况是一个凡人。
“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攻其弱势，收其为徒。”十六字战术开路，红豆觉得好几千年都未如此斗志昂扬了。
不自觉地暗笑出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看你衣服里有什么秘密。
翻来翻去，别说什么饰物，甚至连干粮之类都没有，她应该把花花叫回来问问，这个人是不是从地下长出来的。
将他残破的衣服往桌子上一扔，“你的衣服怕是没法穿了，来了五芒山一趟，你的衣食住行我包了。”随手幻化出一身白衣。
少年双手背负站在窗前，听见红豆的声音，转过半个身子，脸上的表情被窗外的日光覆满，看不真切。
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白衣，他却并没有想要穿上的意思。
红豆暗骂了一句，这个祖宗真难伺候，想了想又换成了暗紫色，这个颜色应该是极为适合他的。
看他穿上之后，红豆再一次确定了之前所想，这种高贵中又带霸气的颜色，配他恰到好处。
先礼后兵。
红豆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救你命，供你吃穿，也总该能换你惜字如金的几句话吧。”
他仍在窗前，并未回头：“问。”
“怎么来的，来这做什么？”五芒山太过于特殊，说是机缘巧合，红豆是千万个不信的。
对于红豆的问题，他反而没有急于回答，一样一样地仔细看过这屋内的摆设，立于红豆身侧，缓缓开口，仍是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却多了一丝丝柔软：“我本为寻一个人，借他人法器御剑而行，行至此山上方，不知为何便坠落于此。”
“何法器？”
“破云剑。”
“南海仙翁是你什么人？”
“家师。”
几番盘问下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破云剑乃是她也听过的法器，为南海仙翁所属，没有仙翁的咒法，非寻常人能驱使。
不过就她所知，南海仙翁早已云游四海去了，很久未曾有过他的消息，而且破云剑乃是仙翁成名的兵器，收入门下的凡人弟子，他又怎么会舍得割爱。
转念一想，他也不可能说谎，想要从南海仙翁手中夺取这兵刃，莫说是他一个半仙，就算是一百个他，也动不得仙翁一个指头。
难道他是仙翁的私生子，红豆摇摇头，在仙界这些年头，仙法没什么长进，想象力和娱乐生活倒是丰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