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说这种话!”吴宝粤怒斥,酒杯被郑重掷下,一地殷红。刺痛了他的眼睛。“只要我一句话,就你的小公司?”
吴宝粤笑得不可一世,这确实是个自恃过高的男人,但是他有这个能力。
“离开这里,离开唐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吴宝粤转身走进厅堂,就像走进繁华的宫殿,而他只能随之远去。
原来他的努力,在他眼里只是小试牛刀,他的成果,在他眼里只是九牛一毛,他随时有一无所有的可能。
当夜他没有见到迟到的吴唐悉,因为酒过三巡之后,他率先离开。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吴宝粤说得话,“毛头小子,凭什么说这种话!”“只要我一句话,就你的小公司?”“离开这,离开唐悉!”为什么为什么,他五年的努力,难道就是为了换来这顿臭骂?他爱吴唐悉,不管是离开那年,还是现在,这种感觉从未淡去。
想着便加快了车速,他恨他恨!
眼睛由于喝酒的关系变得异常模糊,明知道这样子在马路上狂奔很危险,但还是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如果他原来是牵线木偶,那他现在就是断线木偶,他不受任何人控制,包括自己,他醉了,沉浸在这种爱上情绪里无法自拔。
窗户开到最大,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灌入衣领,同时肆虐着他的脸颊,隐约有些回过神来。
正在庆幸晚上马路的空旷不至于让他后悔莫及,下一刻出现的黑色奥迪却让他无法避及。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他在意识清晰的同时也失去知觉。
接下来模模糊糊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而后彻底失去知觉。
甚至是那时他都不知道原来和自己相撞的是陆川纪,不能说很熟的朋友,但也略知一二。他匆忙赶去病房,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就见到了吴唐悉。
*
“经理,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秘书Linda说得有条不紊。
“好,我们走吧。”Joe透过玻璃望向床上的人,略微思索片刻,起步离开。
Joe没有等到吴唐悉的饮料,他知道她是刻意而为,也许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消磨殆尽,或者现在只有自己单方面的喜欢,那么他还要坚持吗?即使努力再多也得不到认可的爱情,即使喜欢再深也不受支持的爱情,是不是真的值得让他再花精力维持下去?
“经理,医生说可能有后遗症如果不治好的话…”Linda微微皱眉,虽然伤势不重,但医生说最好住院几天观察一下,看着Joe脸上的擦伤,Linda有些小担忧。
“没事,我现在最大的后遗症就是瞌睡。”Joe揉揉眉心,笑得牵强,“你去把车开过来。”
“是。”Linda抿嘴一笑,还能开玩笑,看来还不错。
站着无聊,转身看向医院,那棵高大的杉树原来真的有那么强壮,四散开来的枝桠像孔雀的尾巴,只是现在只剩下零星的几片叶子。想必年轻时女敕绿的枝叶也让它盛极一时,只是现在它虚弱的要靠吊瓶来治愈自己。
吴宝粤,你就像这棵树,现在的鼎盛只是一时,终究你也会年华老去,沉寂故里。我会忍着,等着。
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白色凯迪拉克停驻脚边,“想什么那么入神?”
Joe冷笑,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没什么,瞎想。”
也许是流感正兴,如此庞大的医院被小轿车,出租车,卡车,摩托车挤得水泄不通,边上不时传来粗犷男人的咒骂声,即使是Linda也时不时嘀咕上几句。
Joe有些头晕,将头偏向一侧,竟然沉沉睡去。
*
乔欢看着川纪沉沉入睡,悄悄关门,走进沈伦的病房。
虽然上次说沈伦病情恶化,但手术之后,病情总算得到控制,医生说不出意外,只要好好调理就能出院了。这不,现在4点多,正在病床上整理公司同事带来的资料。
“回来了?”看到乔欢进门,抬头友好询问。
“嗯。”乔欢一下子瘫坐到沙发上,真心的累,两边来回照顾,再加上陆川纪本来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
沈伦是聪明人,没再讲话,轻轻下床,小心在乔欢边上坐下,“休息会吧,这几天你也累了。”
也许是真心累了,没几分钟乔欢就睡着了,沈伦拿过毛毯给她盖好,叹口气。
蹑手蹑脚走出病房,他是知道的陆川纪出车祸住院,只是心中还是有条梗,所以一直没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