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吴军的主将营内灯火然然,一干的兵士齐聚一堂。
“利州,青州,离县,厥阳,梧州均被储国占领,领队将领已经各带人马弃城,并把未来的及撤离的百姓,安置在后城放柴的地窖里,里面的水和食物大概只能维持五日。”
“这,已经是最高极限了。”
五日么?足够了。花沫然淡淡闭眼,慵懒的靠在柔软的大椅上。
一袭白色盔甲的青岚点头,温和的看向旁边坐着的人,片刻,询问的眼神变的无奈。
“主”下面的将领博不赞同,又不敢违抗,眼神闪躲。
弃城?这步棋太过冒险,万一,储军发现了百姓,后果将会他们当初进城,打的是安邦定国,如今弃他们与不顾,自是无法交代。
报告的小兵半天未接令,忐忑的抬头。只见上面淌大的虎皮椅上,坐着一袭素衫白衣。女子干净绝色的脸上平静无波,慵懒狭长的眸子微睁,似感觉到他的注视,淡淡的对他点头。
小兵大赦般的逃离出账,一干将士看花沫然决意如此,不再有异议,也恹恹的一并离开。
“沫然,这么做若是”待帐内清净了,清岚担心的开口,这个计划还是太过冒险,他不想她以后后悔。
帐内一片安寂,空气静的似乎都要凝结。这样的气氛,他似早已经适应,只是还是黯然的为她心疼。许久,听到椅上白衣人轻笑出声,她缓缓的抬眸,对上温和儒雅的男人,半响,轻轻摇头,又闭眼。
男人忧心的样子,与她无谓的表情相得亦张,终于,他轻轻叹气,拿毛毯为她掩上,轻身离去。
许多事,他没有办法为她做决定,只能这样站在她身边,一同承担。他知道,她懂。
帐内,那双慵懒无意的眸子泛着迷离的光,手指无意识的拂着毛毯,平静的脸上终于隐上丝疲累。微微叹气:她总是能轻易的看出他的想法。
总是
轻轻抬手,桌上唯一的一根火烛‘噗’的熄灭,帐内顿时一片黑暗。孤寂的黑暗袭来,却让她感觉格外的安宁。黑暗,果然很适合自己,疲累的闭眼。
冒险吗?不会,他只是不懂那个人而已?
苦笑。即便是是冒险,又如何?
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古枯,她只是想要得到而已又有什么错。
是啊,有什么错?
那个人也只是想得到而已,有错吗?
可是她不会原谅!
忍下冰冷的寒意,她裹紧自己,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毫无血色。
从来都是这般决绝,不论输赢,不给自己丝毫的妥协。五个城的百姓,六万人口,除去已经离开的。若他屠城,她又该如何堵住这悠悠之口。
她在赌,赌她懂那个人。赌那个人也懂她,若他真傻的去拿城内百姓做筹码,那么,他这炎帝,怕也是虚有其名而已。
嘴角勾笑,那个人从来都只会算计,只会做利于自己的事。他绝对不会的。
何况,若然如此,只会让她更恨他,让他们更加无路可退。
良久,黑暗里的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凤储边关一带,三年内丢了二十三座城池,西北的半壁江山怕是给她打下来了,他如何能不亲征?她又如何能不对这份殊荣,送上一份大礼!
只是,还不够。她要的更多,要他失去一切,所有不属于他的,她要一一讨回,全部夺过来。倘若权倾天下是他所要的,那么她定要他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总有一日,她必用他的鲜血祭祀她逝去的父皇。用他的首级来平息花家百人的冤魂。
闭上的眼眸无一丝波澜,吐出的气息几不可闻,冰冷的身躯似永无暖意。
“炎帝,这份贺礼,你可喜欢?”许久,她喃呢出声。
边关的月色灰暗,时常像罩了一层黄纱,让她早就忘了凤储国内撩人的月色。
或许,他们早已无路可退,从那一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