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夜沫若 浮若游萍入行宫 一

作者 : 精埰

花沫然睁开眼,迷糊的意识还有些迟钝,白皙的脸上带着迷惘的表情。水灵的大眼静静的看着正在桌前忙活的丫头。入眼处大红喜色一片,神智才回归了些,想到昨夜男人的狂热粗暴,心里有些异样。

看着各处贴的大红喜字,桌上的琉璃灯,象征如意吉祥的红幔,心里唯一的一丝委屈也随之隐去。

她微微垂了眸光,面上红霞满布,想到昨夜那人最初的紧张,轻笑。

锁儿正在收拾刚厨房送来的点心,回头看她醒了,笑眯眯的道:“小姐,你可醒了。”

花沫然涩涩的移开头,想起身。

“撕”的轻叫,这才发觉浑身都酸痛的厉害,尤其是那个让人羞涩的地方,她尴尬的僵着身子不在动弹。

锁儿笑的欢畅:“小姐不要动,让锁儿来就好了。锁儿给小姐准备好了浴汤,一会吃过饭后就去泡一泡,身子铁定就舒服了。”

花沫然点头,面颊通红,“王爷呢?”一出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不行。

锁儿忙着给她穿上一套干净的蓑衣,回头说:“王爷起的可早了,应该是去宫里了。”

花沫然愣了下,疑惑道:“他去宫里干嘛?”顿了下,又说:“是了,只是他今日进宫也该叫我一起啊。”

锁儿听她有些埋怨的口气,笑着拿了一件正红色白狐滚边的夹袄,下配一条水红长裙,絮絮道:“对啊,今天要进宫面圣的话,也该是小姐和王爷一起啊。”说着看了看手里的衣服,一拍脑门,“进宫的话,就要穿宫装啊。”柃着衣服就要去换。

花沫然心生疑惑,拉住她又问:“王爷是几时走的?”

锁儿想了想回答:“刚过卯时锁儿就侯在门外了,没看到王爷是几时出门的。”

花沫然正低头寻思着,闻言一愣,抬头问她:“那你是如何知道他去了宫里?”

锁儿看她一副紧张的样子,以为是怪王爷没等她,笑呵呵的说:“锁儿侯在外面,王爷不起床哪里敢进来打扰。是李总管传话来说王爷有要事在宫里陪皇上,锁儿这才吩咐了厨房准备好了过来的。”

花沫然闻言心里一松,暗道疑心过重,笑笑的说:“他既没说让我过去,想必是宫中有要事,你也不必来回折腾什么服饰了。”

锁儿呵呵的笑,应道:“是。”

待穿戴洗漱后,花沫然坐在台前,看着铜镜里熟悉的眉眼,眼神飘忽。

“小姐,这桃花妆果真是人比桃花艳,衬的小姐越发漂亮,王爷回来看了肯定会喜欢。”锁儿在她眉心处点了最后一笔,满意的赞道。

花沫然抬眼看到铜镜里的人娇美精致的妆容,微微发怔。

昨日眉心处的一点朱砂红,被一朵金诩勾勒的桃花代替,妖娆魅惑,让她总也苍白的脸上带了丝生动。

他,会喜欢吗?

模着熟悉而陌生的眉眼,深思飘忽。

若她仍是凤储公主,那她今日想必是欢喜的。一生只为他一人,修眉点唇。

身后锁儿利索的给她梳了个同心髻,自顾的说:“小姐是怎么了?”

花沫然收起思绪,淡淡一笑,“没有,果然很漂亮。”

锁儿呵呵的笑:“小姐今天这么漂亮,不去宫里走走真是可惜了。”看了看满桌琳琅的珠宝,说:“王爷对小姐可真好。这首饰多的数不清,小姐想带那个就带那个。”

花沫然摇头失笑,扫了眼摆满首饰的盒子:“不用了,就这样吧。”

锁儿不乐意,随手拿了个精巧的玉蝴蝶在她发上一比,“那不行,小姐还是新婚,哪能和平日一样朴素。”

花沫然想了想,指着角落里昨天搬来还未来得及收拾的东西,说:“里面有个檀木匣子你去找来。”

锁儿不明所以的过去,翻了半天,拿着檀木盒打量了下,递给她:“这盒子精巧的很,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花沫然看了眼,伸手打开盒盖,里面金黄细软的稠缎上躺着一支白玉雕花簪,通体水玉剔透,泛着水润的光。

手若有所思的在上面摩挲下,说:“今天就带这个吧。”

锁儿点头,在她发上比划了下插在右侧,青丝乌发莲花簪异常醒目,赞叹的说:“这簪子可真漂亮,与小姐相称的很。”

花沫然看着铜镜里的人,怅然一笑。这是他送的,记得他说:日后每日为她梳头画眉。

她本以为这簪子她将永远收藏,这份爱不会再有结果。却不想,幸福来的如此快,如此的不真实。看着铜镜里精致的脸,她眼眸飘忽

青岚,能给的,昨夜我都给你了。他日,你对我的好,是否都要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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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最大的泸州镖局内院深处,一栋精致的别苑里,青竹瑟瑟,阁楼内一人静坐阁台前,曼歌饮酒。

一曲青乐轻箫缓缓停下,杯中酒又是满上。

门外响起脚步声,来人在门前顿了下,才小心轻唤:“主子…”

孤身坐在案前的人手持白玉杯,人却心思飘忽。

门外人等了许久,终于听到里面人应了声,才踏步进了内阁。

屋里能飘着酒香,不浓,却让人浑身发热。

岚闫眉头一动,这酒…想到主子从早上回来后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喝酒,心里一惊。随即咽了咽口水,哑着声音道:“主,主子,紫熵他如何处置。”

饮酒人静默不语,仍是一杯印下一杯斟满。终于在他冷汗淋淋后,慕容夜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

岚闫心里突地一跳,暗道紫熵自求多福。

果然,慕容夜冰冷的声音说:“让他进来。”

岚闫点头,待被关了一夜的紫熵被拖进来时,他乱糟糟的发和破碎的衣衫狼狈的看不出是昨日那个文字彬彬的人。紫熵甩了下昏沉的头,待终于看清屋里静坐的人后,他沉默低头。

慕容夜斜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淡淡的问他:“紫熵随我这么多年,该知我最讨厌什么。”

房间内两人浑身冰冷,紫熵狼狈的低头,“主子最讨厌背叛的人。”

“嗯。”慕容夜把玩着刚换上的酒杯,心不在焉的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

紫熵跪在地上扣头,“紫熵愿意接受处罚。”

慕容夜淡淡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又喝了一杯,随口问:“昨夜路王的新房,你都做了什么?”

岚闫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昨夜主子调派了泸州城附近堂口的尽三十名高手袭击了喜宴后回宫的吴帝和沣王。吴青岚得了消息调了路王府的不少暗卫,他随着暗人去了新房,直到和附近的暗卫交手也未看到紫熵的人。为何慕容夜如此肯定他也在路王府。

慕容夜若有所思的喝着酒,似乎并不着急他的回答,只是手指敲打着桌面,心思不定。

紫熵僵着身子跪在地上,他昨夜确实在喜房的酒壶里洒了活血散,这是专门为引发花沫然蛊毒而备的,还在她过火盆里的炭里下了**清,只有受了内伤的人才会浑身乏力,昏厥不醒。为防万一又在替换了房里的熏香,夺命断魂香。受了内伤的人昏厥不醒,在加上这断魂香,不出两个时辰,必死。

他不知道哪里出错,一切刚安排好乔装出了路府,就遇到慕容夜。当看到那双阴云密布的双眸时,他知道失去了慕容夜所有的信任。

他低头,平静道:“紫熵,在路王的新房内换了熏香。”

慕容夜轻哼,眸光更冷,“紫熵,朕还讨厌一种人。”

紫熵浑身僵硬,不敢抬头。

“不听命令的人,自去紫芙哪里领罚吧。”

房内俩人都是一僵,紫熵颤抖着嘴动了下,附地叩谢:“谢,谢主子。”

岚闫叹息着让人把他拖了下去,才听慕容夜问:“城门可开了?”

岚闫点头,“城门辰时大开,商贸行人也可正常通行。”想了想又说:“趁现在路王爷他们正忙着吴帝的事,我们今晚连夜随镖队出城吧。”

慕容夜点头,“我让你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

岚闫应道:“嗯,属下都安排下去了。名堂和风堂的人大约酉时,在城门外接应。”

慕容夜点头,疲累的揉了下眉,挥挥手,“告诉宫里的人,今晚一定要拖住吴青岚。”

岚闫应道:“是”然后躬身出了房。

吴帝现在身中五毒莲花针,这是他们最好的时机,虽说昨夜暗杀一事搞的搜藏更加紧,不过只要不是吴青岚插手,他们应该能安全出去。

至于主子的安排,岚闫皱了眉,虽说他也认为紫熵杀花沫然没错,可眼下看来,若这女人不随他们一起回去,想必主子还要弃凤储与不顾,若真要如此,不若先带她回去。想了想,岚闫加快步伐朝前院走去。

PS:咳咳,昨夜那个新郎想必知道是那个了吧。呼呼~沫然就要被抓回去了。是折磨还是爱,是会冰释前嫌还是加深宿怨,宫里那俩位高手又该如何,跟俺一起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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