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花殿内一身艳色宫装的亚玛正心不在焉瞅着桌案上的瑶花,冬季的瑶花仍是开的艳丽琼绛,显然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却无人得知灌溉这瑶花的是用废弃了的虫蛊尸身做花料的。
只是,再过艳丽绝美的容颜,却奈何无人欣赏。
好一会,她才回神,悠悠的问:“嘎纳那边还没消息过来?”
身后侍候的纳亚摇着头,把滑落的软毯给她盖好,安抚的说:“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青山行宫那边封山多日,戒备肯定深严,加上前些日子闹的刺客,现在他们进去必是要费一番心思,何况他们也要安然月兑身后才能与娘娘联系。”
亚玛眯着眼惬意的躺在软椅上,椅子随她轻轻的摇。
这些她怎会不知,只是随着一天天过去,她心里就越发的不安,算日子左其应早就到了青山,若嘎纳他们动手,慕容夜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说,他竟是半点不觉刘家动静,不会。
以慕容夜的敏锐,不可能全手放权。那么就是有原因让他暂时不动刘家。
这么一想,心头猛然大亮,她腾地坐起身子,对纳亚说,“快,不论怎样都要联系到嘎纳,告诉他先不要动手。”说着又觉不妥,距上次她传信已过去半月,嘎纳俩人不会笨到现在还没有行动,纤手停下,“不,不用了。”
纳亚疑惑,还未待开口,就听外面跌跌撞撞跑了一个内侍,刚要责骂。就看是之前来报信的那个小公公,纳亚不悦示意他安静,一边遣了宫女出去。
待人都散净了,才发现小公公面色红润喜气拂面,欲言又止。
亚玛躺回软椅闭目眼神,脸色微冷。
“小公公这是为何事,不会好生走路了不成。”纳亚走上前又四处看了看,才道:“公公这大白日的怎不知道避讳。”
内侍尴尬的笑笑,走到亚玛面前笑嘻嘻的行礼,一口气说了跑来的原因,“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回来了。还说晚上设宴犒赏群臣,两位娘娘都要请。”
亚玛腾地坐起身子,眼光流彩,“你说什么,皇上回来了?”
内侍笑着附身,语气轻快,想也知道今日的赏赐肯定少不了,“是,是皇上回来了。刚皇上和左侍卫队过东门进宫,奴才正在园子给刘娘娘采腊梅,这就看到了,真是皇上,那精神劲啊,一看就是病全好了。皇上果真是身体安康,今夜定会好生安抚娘娘多日忧心的。”
亚玛听他说的笑意拂面,只听他说的那句身体安康,安抚忧心。
“好个小福子,你果真是本宫的福星,下去领赏。”
亚玛起身径直就要朝内殿走,心里不急要去见他,一边走一边说,“快纳亚,本宫要更衣。”
纳亚拉着她,“娘娘…”这晚宴还早啊。
内侍看她这样,连忙道:“娘娘莫急,皇上没从正门进宫想是不想大动干戈,娘娘何不等等一会就有会人传话过来,到时娘娘在见皇上不迟。”
纳亚也劝,“公公说的没错,皇上一路奔波肯定是要休息的。”
亚玛站住脚,怔愣了下,随后笑的嫣然,这个男人啊总也让她乱了分寸。不错,她不该如此上赶着跑去,想必这会那刘妃更急吧。
既然他不想别人知道他回来了,她当然不会去顶头去碰他的忌讳,她悠悠的坐回软椅,眉眼间生动十分。
“小福子,你就回去把这信带个刘娘娘,让她高兴高兴。”她阖着眼,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
内侍和纳亚楞了下,相对一眼,都有些不明。
半响,纳亚蹲子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娘娘,皇上回来的突然又如此小心,不若让小公公去探探,随皇上回来的可还有他人?”纳亚知道公主最忌讳的就是别的女人,显然是有心让刘妃去碰钉子。
此话之意言明,亚玛当即睁开眼,脸色变冷。她怎么忘了,慕容夜这次回来是为大婚立后的,她坐直身子,若有所思的问,“公公见与皇上同归的人,可还有谁?”
内侍疑惑的看着她,想了想,“就左侍卫和李公公跟随。”
亚玛回过头,目光冷冽,看的内侍浑身发毛,他犹豫了下,战战兢兢道,“奴才怎会欺瞒娘娘,确实不见有旁人。”
纳亚想了想,问他,“公公可是亲见皇上进的宫?”
内侍都快哭了,不知道刚还喜庆的娘娘怎么一会就变脸了,“确实是奴才亲眼所见,皇上坐着峦帐,李公公和左侍卫护驾随行,不会有错。”
亚玛挥挥手,知他所言不虚,“如此,公公下去领赏吧。”
内侍不敢逗留,跌跌撞撞谢恩出了宫。
“娘娘,皇上既然回来了,那嘎纳他….”
“恩,嘎纳他们出事了,或者只是没月兑身。”亚玛回头看她一脸的担忧,勾唇一笑:“放心,他们有虫蛊护身不会出事。”
纳亚安下心来,“那皇上那里?”
亚玛眼光闪烁,精致的脸上也多了抹肃色,“不急,他既然回来了,今夜摆宴就会有结果。”
“左其回来了,刘妃也没事?”
亚玛冷笑,“未必,炎帝的心思岂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刘家早晚逃不过,到时不用咱们动手,就让她这第一夫人的位置在坐几天。”
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