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本以为会很快完工,不料这客观现实就是如此,女子力气小又不熟悉器具,这干了大半天都仅是弄了几根竹子,芷兰还被竹丝划了几道血痕。幸好夏姬知道后,夜里派了个奴仆过来帮忙,虽然乌灯黑火的看不清楚,但男人就是力气大干活爽快,一下子就把竹子劈好了,在芷兰和宛儿的掌灯下,效率大幅度提高。天还没亮就完成了这个引水工程。
“真该评你个优秀员工。”芷兰高兴得拍了拍奴仆的肩膀。
奴仆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下请罪,让芷兰颇为扫兴。
“行了行了,都忙活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回去歇着吧。”芷兰看着天空边淡黄的晨光,揉了揉肩膀,吩咐道,“过两日再来捣鼓别的东西。”
“啊?”宛儿立即沉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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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天,第三日,芷兰又扯着宛儿忙活起来。
这个朝代的人多用简牍,一片片的竹子连起来写字。那次在锦墨居烧掉的大部分就是这种竹制的书籍。这次她要做的是纸张。记得以前中学学习的时候提及过造纸术,凭借着模糊的记忆,芷兰开始实验工程。
“宛儿,再搅碎些,植物纤维越细越好。”芷兰向着忙活的宛儿吩咐到。
“啊?”宛儿不解。最近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字。
“就是,把你手中的那些树皮、破布捣得越烂越好。等会还要加水蒸煮,再捣烂成浆。”芷兰解释道。
“哦哦。”宛儿应着,连忙快手干起活来。
忙活了大半个早上,第一道工序已经完成。芷兰和宛儿再一起把浆泥薄薄地倒在细帘子上晒干。%&*";近几日阳光充沛,晒了一两天稍干后,她俩就把房间内的桌子和椅子拿出来压在上面。再过三四天后,一种淡黄色的薄纸就成型了。
晚上,夏姬前来看望。她一进入房间,看着那一堆纸张就两眼发光,“夫人,这可以用来写字啊。”
“嗯嗯,这是其中一个功能。”芷兰笑得开心,自顾自地说道:“最主要还是用来当厕纸和卫生巾。”
“啊?”夏姬又是这个字。
芷兰笑着解释用处。
原来古代落后,女子来潮只能用麻布垫着,那些麻布粗糙,摩擦得皮肤都红肿了,而且还要常常清洗,特麻烦。在这里没啥设备,做不了压缩棉花的卫生棉,那至少用纸来垫也方便,用完就扔掉也卫生些。况且,上厕所也要用嘛,总不能像他们一般,就拿块竹片往后面抠。芷兰想起来只觉得“囧”翻天了。
夏姬听着立即羞红了面,扭捏地扯着衣裙,嗫嚅地说着:“夫人,怎么能这样。”
宛儿一听也跺了一下脚,掩着羞红的面就跑出去了。
怎么,她说黄色笑话了吗?芷兰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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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廉莑独自来到锦墨居的废墟前,坐在破败的房梁上喝着烈酒。
有多少年,他不曾来过这里了。迷糊中,他仅记得那爽朗的笑声还有温暖的怀抱。
“阿颇,来娘这。”锦墨居是娘的居所,阿颇乃是他的小名。他记得,娘最喜欢抱着他在绕着院子跑。
不同于一般的温顺女子,他的娘不喜女红却爱好骑射,笑声总是那般的爽朗。虽然是匈奴战败送来的俘虏,地位低下的侍妾,却从不为名分而争宠。父亲倒是奇怪,虽然宠爱着他和娘,亦没给与他的娘名分。
“战有何正义之分,不过互相残杀而已。”每当父亲炫耀军功,娘总会叹气说这句话。父亲也不恼火,仅是笑笑说道:“为国奋战,乃臣子的本分。”
“我也要为君王而战。”当年小小的他,总爱插嘴说话。
父亲抚模着他的头,笑着说道:“是为国。”
不过数年,武王的一场宫变。父亲也走了,母亲也走了,此地也被火烧光了。唉,廉莑叹了口气,猛的又喝了一口烈酒。
“喂……怎么又躲到这里来。”沧澜在楼下喊着。
廉莑瞄了他一眼,亦不在意,继续又喝酒。
沧澜翻了翻白眼,喊道:“你醉死,我不管。但拜托先下来听我说几句可否,王上传话来着。这么高,我爬不上来。”
廉莑听着,立即一蹬脚,跳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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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芷兰和宛儿的共同努力下,再加上夏姬的协助,日子是过得更安逸舒适了。并非说物质条件有多大的提高,只是少了很多繁琐无聊的吵闹,仅仅剩下平静祥和的日子。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天气日渐寒冷,这日更飘起了阵阵雪花,薄薄的一层白衣覆盖在落梅居的屋檐上,平添了一份宁静和安逸。
“小姐,呵呵,打不到,呵呵。”宛儿笑着跑啊跑,躲闪着芷兰扔来的雪球。
“好啊,看我的。”芷兰一把抓起地上的雪块揉成一团,弄成个大包子的模样扔向宛儿,“超级鱼类攻击,看你还剩下多好hp。”
“啊,啊,呵呵。”宛儿也没管听不听的懂,就一边躲闪一边跑。
人有所求时,总觉的无穷无尽的路走不到尽头。
人无所求时,反而眼前一片光亮道路一片宽广。
既然都来了这个地方,还嫁人了,也就顺其自然过日子吧。芷兰要求也不多,有宛儿在,有母亲在,这样就足够了。
说起母亲,她的娘还不知道是何等状况?薛府里头的奴仆们是否会欺负娘?娘是不是还对自己日思夜想?跑闹着的芷兰缓下了脚步,怀念起自己的亲人。
“小姐,累了吗?嘻嘻。”宛儿小跑过来,刚才的一顿玩闹,跑得她散乱了几条发丝。
芷兰上前拂去她发丝上的几片雪花,用手梳理了一下她的发髻,温言说道:“好拉好拉,都闹一整天了。天气冷,咱们还是快点回房间吧。”
“嗯嗯。”宛儿大声应着,去一直往外走去,“我去抓只鸡回来加菜,或许是厨房跑掉的,刚好溜到咱们这里来了。呵呵,刚才跑的时候就看到了。”
宛儿已经直接称呼“我”了,这是近期的一大改进是也。
经过芷兰的一份教导,她那种古板的主仆思想也开始融化,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跪下和自称“奴婢”,偶尔还会对她大呼小叫。这点嘛……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看着宛儿蹦蹦跳跳远去的样子,芷兰不禁轻笑着摇摇头。还是喜欢闹着笑着,果然小孩儿一枚。哎呀,想想自己,心理年龄应该比宛儿大几乎一倍,都快成了妈妈级人马了。
妈呀,老了吗?芷兰轻抚着自己的面庞,肌肤细腻,光滑如雪,配上那一头乌云秀发和楚楚纤腰,已初显美人的模样。看那鲁夫人年过30依旧芙蓉满面的动人模样,这一家子估计都是俊男美女的基因。
什么、clinique、lane、资生堂,都比不上那一夜回春……嗯,说的的自己重生,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这般说来,自己应该是赚到了。想着想着,芷兰不禁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