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苦笑两声,“这可让我愧疚了。%&*";”
他看了看衣衫被打得破碎、鬓发一片凌乱的芷兰,身上衣道道鞭痕甚为刺眼。另外一旁,那日见过的小婢亦是伤痕累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王上啊王上,虽然仅是名女子,但这般动刑也实在过了些吧。
两名女子的凄惨模样,让他颇为心痛,不禁埋怨其自家的主子。
芷兰已没啥心情跟他玩笑,看着他一身夜行衣服,猜测道:“你是来杀我们的,还是来救我们的?”
沧澜闻言朗声笑道:“夫人可直接,你看我像是杀手吗。”
“不知道。”芷兰老实回答。这里人会飞天遁地,她看不懂这些武功深浅。而且这人还是沧澜的友人,天知道与陈管事是不是一路人。
“我是来报恩的。”怕耽误时间,他亦不再逗趣她,直接道明缘由。
听到这句话,芷兰悬吊的心才缓了下来。她连忙抱起高烧昏迷的宛儿走到牢门前,说道:“那赶快。”
沧澜随即从腰部抽出匕首,只见寒光一闪,"吧"一声,手腕粗的铁链应声而断。他亦不多说,一脚踢开牢门把芷兰捞了出来,就要逃走。
芷兰着急,连忙拽住他的袖子说道:“喂喂,先救宛儿,她快不行了。”
“不,先救夫人。”沧澜直接拒绝,硬是拖着她前行。
“不。”芷兰担忧他就放着宛儿不管,死活不肯走。
拉扯了几下,沧澜无奈,只好叹了一口说道:“救出夫人我即回来救这小婢,决不食言,这样可否?”
芷兰盯着他的双眼,知道现在硬拗不过,再拖下去可能两人都逃不了。i^她唯有点点头,再三强调:“记得,救宛儿。”
沧澜做事很爽快,情急之中没法顾及男女之仪。他说了声“抱歉”,抱着芷兰几个跳跃就飞出了看管的院落。把她安顿在一处隐秘的角落后,他转身一跃,又飞回去救宛儿。
当沧澜再次落地,就只听见院子内一阵吵闹声,似乎劫狱之事已经惊动了守卫。大家不敢耽搁时间,连忙上了事先准备的马车,慌忙离开了廉府。
——————
“什么?”牢房内,廉莑怒气冲冲,对着一众守卫喝道,“你们是怎么干事的,竟然让人潜入廉府,还劫走两人?”
一众奴仆立即跪倒在地,磕头说着“该死”。
廉莑一甩袖子,大步踏进当日囚禁两人的牢房查看。他拿起被切断的链子,瞧着那平齐的切口,颇为疑惑。能一刀切断粗链,肯定是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何人能有此本事,无声无息地潜入。
他又走进牢房内,捡起一片布碎,看似宽袖的一小段。那布上沾着滴滴暗红,看似皮鞭打碎的痕迹,一旁的稻草堆上,亦沾有血迹。
廉莑蹙紧眉头,面部抽搐,气的青筋暴起。他刚已听守卫们提及陈管事动用刑罚逼供,只料到是杖责几下。想不到他对着女子竟然下此重刑罚,以至于衣衫都被鞭打成碎。
“陈管事在何处。”他气极,冷冷地问着身边人。
只听见一阵脚步声,陈管事已经小跑上前,答道:“小人在。”
廉莑看着他就觉得火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用私刑,她还是廉府的第一夫人,你可知道?”
“小人知道。”陈管事倒是平静,低声回道:“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并无私用刑罚。”
“奉命?”廉莑颇为疑惑,问道:“在我廉府内,你受的是谁的令。”
陈管事早有准备,他扫了一边众奴仆,示意廉莑。廉莑冷哼了一声,喝道:“都退下。”
待众人离去后,陈管事才跪倒在地说道:“小人是奉王上的命令,才敢对夫人动刑。”
廉莑一惊,连忙问道:“王上?”
“是的,报告大人,当日王上派了使者前来,暗中让小人行事。小人不肯,担心大人怪罪。使者就在小人的手上盖上玉玺掌印,告知小人若大人事后怪罪,可展示证明。”说完,陈管事连忙张开手掌,只见左手手掌心上有一标记,虽然汗水模糊了部分形状,但勉强还是能认出是王上的玉玺印章形状。
见此,廉莑一股气咽在胸口,却亦不敢多说什么。
——————
一路上,沧澜一改平日嬉皮笑面的模样,只是沉着面没说话。
芷兰担忧车辆颠簸伤着宛儿,一直抱着她哄着,亦没在意沧澜。
过了好一会,沧澜才开口问道:“可否请夫人老实回答一个问题?”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还登牢房来着。芷兰倒不意外,她一边低头照料着宛儿一边问道:“大人想知道什么事情,我所知晓之事,必然告知。但请大人暂时替我们找个安稳居所躲避一下。”
沧澜蛮喜欢她的爽快,浅笑问道:“薛……大人可有曾跟你联系?”
“没有。”芷兰冷冷地回答。她对自家现任父亲没啥好感。
沧澜又问:“夫人可知鲁公秘录在何处?”
什么东西,这个芷兰完全没听说过,她蹙眉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没听说过。”
“那为何夫人会弄弩弓,还有那些古怪的器具?”沧澜再问。
“这个嘛……”芷兰有些踌躇。她思量了一番才发问:“若我说自己来自千年之后,你可相信?”
沧澜苦笑了两声,说道:“夫人还是不愿告知实话。”
芷兰无奈,知道他根本不信这事情,又有怕他一怒之下把她们俩扔在此处。她只好思索一番,找了个比较切合实际的理由,说道:“我确实没听说过鲁公秘录。这些玩意儿,是我未出嫁时在家中学得的。当年年幼,我在府内四处玩闹,无意中在府内找到一本书,绘着一些器具的模样。觉得好玩,所以就记在脑海里头。”
沧澜听着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可记得这书在何处?”
芷兰佯装思考了一会,才一副失落的表情说道:“不记得了,或许在父亲的书房内,或者是某个杂物房内,也或许给奴仆们拿走了。薛府犯事后一盘乱,奴仆们也擅自偷走了不少东西。”
当日搜查薛府也没找到什么,现在这东西还是没有去向。为此,沧澜不禁叹了一口气。
芷兰看着他一副失望的表情,又想起廉莑这般欺负主仆两人,她恨极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嗯,薛府的文书一般都在父亲的书房内,或许真在书房内也说不定。大人为何不问一下廉大人,当日还见他搜查了书房一番,颇为满意的神色,或许还有些收获。”芷兰故意说道。
“他?”沧澜一愣,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告知我并无所获。”
“哦……那就奇怪了。”芷兰故意蹙眉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