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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宫出來后.廉莑急忙赶回了廉府.此次乃是秘密而回.廉莑为免声张惹來麻烦.就直接从围墙跳入自己的府院.直奔落梅园去.
落梅园只有一处房间有着灯光.廉莑从窗口进出.却未在房间内找寻到想要见的人.反而是宛儿刚好在房内整理床铺.回头一看竟见一名男子站立在房内.当场被吓了一大跳.
“哇.救命.大.大……大人.”宛儿本以为有贼人闯了进來.现在虽瞧看清楚却还是惊得说话都带着口吃.
哪有有主人自己翻墙而入.想活活把人给吓死吗.回过神后.宛儿不禁在心里头骂了几句.
廉莑略微有些尴尬.顿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家夫人呢.”
“夫人到归雁阁去了.”宛儿老实地回答.
廉莑愣了一下.疑惑地小声问道:“她跟李夫人很是熟悉.”
在他的印象中.李夫人颇为自傲.芷兰也是有性子的人.两人并沒什么來往.这大半夜里.芷兰竟然会逗留在李夫人的阁内实在是稀有.
宛儿嗯嗯了两声.答道:“李夫人在教导夫人看账本.最近夫人每天都学到晚上才回來.大人.是否需要奴婢去请夫人回來.”
原來如此.“不必了.”廉莑摆摆手.只让宛儿奉上茶水.
宛儿答了声“是”随即忙活.
待她出去后.廉莑坐回到熟悉的房间内.随意浏览着四周环境.芷兰偏好清淡的装饰.又甚少采用香料.所以房间很是素雅.除了窗前少了一副百粒子葡萄的帐幕以外.几乎沒什么变化.
葡萄.有着多子多福的寓意.自小产后即成了讽刺.宛儿立即把账墓收了起來.即使过了三个月的时间.每当想起此事.廉莑还是一阵阵的心酸.
虽然他娶妻纳妾多年.芷兰也不是廉府第一个怀孕的女子.甚至连丽姬生育的小宝都已长大.但是对于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廉莑原是格外的上心.或许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小产后两人都受伤颇深.才会彼此怨恨以减消心中的愧疚和不安.
“唉.”廉莑叹了口气.随手抓起床上的一副貌似衣裳的东西.样式看似寝衣.上头还插着针线.可见还未完工.
廉莑展开一看.不禁无奈地苦笑.叠云的绣花图案针脚凌乱倒也算是小事.两幅袖子却很是明显长短不一.一般來说.女子自幼学习女红.就是天分一般也总会些基础的活儿.能把衣裳弄得如此“特别”之人不作他想.肯定就是芷兰.
“嗯……再修补一下就好了.”身后传來一把熟悉的声音.
廉莑回头一看.果然是芷兰.只见她低着头.眼光瞄了一下他手中抓着的半成品衣裳随即转走.似乎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过眼.
“我回來了.”廉莑放下衣裳.顿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话.
三个月不见.她的身子比以前消减了许多.轻风吹过.宽阔的袖子显得特别的空荡荡.虽是如此.廉莑却感到欣慰.毕竟相比三个月前的低沉和失望.现在的她明显精神好了许多.
“我回來了.”廉莑又复述了一次.一边走近她的身边将芷兰的螓首抬起.仔细瞧看着她的面容.
一句“回來”.让芷兰激动得眼眶含泪.忍不住哽咽地说着:“终于回了.”
三个月不见.他亦晒黑了许多.面上显露出疲惫的神色.似乎前线抗战颇为辛劳.本就是伤痕累累的身子.现在不知又要多了几份伤痕.芷兰本以为自己还算坚强.但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坚强的面具就已破碎.她怎么都忍不住激动的情绪.更止不住对他的思念.原來相思是一把刀.自分离后就狠狠地刺中了心房.即使勉强自己忘却伤痛.却止不住流出來的血.也只有他可以当自己的创可贴.也只有他能治愈她心中的伤痛.也只有他自己不舍分离和退让.
脑海中翻滚着许多要说的话.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芷兰只能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嗯.”廉莑微微点头.突然一把将她搂紧了自己的怀里头.“我回了.你來了.事情都过去了.”
芷兰躲进他的胸膛中.感受他熟悉却久违相逢的温暖气息.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啦啦地沾湿了他的衣裳.她含糊地喃喃说着:“回了就别走.好吗.我不愿在一个人待着.”
“好.我答应你.”廉莑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她的手腕更加用力.
两人相拥而立.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心中即使有再多的怨恨.经历三个月的分别后也消散了许多.静下心來想.两人都有所隐瞒的事情.又哪能说谁是绝对的正确与错误.孩子失去让两人都是伤心.事情无可挽回.再去追究因谁引起也是无用.廉莑喝芷兰亦非不懂事理之人.相互体谅也就能化开了心结.
待情绪平复.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好一会才缓缓分开.
廉莑怕她身子还未恢复.犹如照料病人般把她搀扶到床边休憩.芷兰见此不禁扑哧笑出声來.
“什么事.”廉莑不明所以.
芷兰笑道:“又不是瓷器女圭女圭.碎不掉的.”
廉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來.随即略感尴尬地别过面去.他想了一会.又突然起身走到旁边.拿起一个小布袋走了回來.
这次换成芷兰一头雾水了.
“这是……给你的.”廉莑支吾地说着.
芷兰顺手接过袋子.感觉里头有一堆小东西.很是零散.打开一看.哇.竟是满满一堆饰物.又咒符类型的荷包.又同心结款式的壮实.更奇怪的是有好几个形状各异的瓷女圭女圭.
“这是.”芷兰抬头.好奇地问道.
廉莑略带尴尬地答道:“经过一些城邦.听一些妇人说在家中悬挂这些东西可以保得平安.旺财旺子.我也沒想多.只是觉得好看就买了回來.你不喜欢可以放在一旁或者送人都可.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廉莑难得唠唠叨叨地说了一通话.似乎想掩饰心中的尴尬.
芷兰即是好笑又是感动.男子多是自傲.他身份高又是世家出身.本沒必要花费心思在一个女子身上.沒料到.出征在外忙碌不已的他还记挂着自己.堂堂一个将军竟去找來这些妇人的小玩意儿來都她欢心.的确让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