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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姬越听面色越白.甚至手脚都微微哆嗦起來.
“这……的确是大人的衣裳.或是大人换回平常的衣服而已.”蝶儿仍是口硬.慌不择口就说了出來.
蓉姬瞪了她一眼.却已是來不及了.
芷兰淡淡地问道:“前夜大人才在落梅园过夜.衣裳是我亲自侍候穿上的.后來大人出外了一整天.才刚回來就到了蓉姬夫人处.照理來说.大人应该沒有替换一副.这下子蓉姬夫人抱着一套陌生的衣裳过來.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
“说起來也是.侍候过大人的姐妹们都知道.大人酒量甚好.即使喝醉了仍是很自律.又怎么会如此粗鲁地冲进夫人的房间.还对夫人这般无礼.”丽姬在后头小声说着.她倒是滑头.就是要等到局势明了后才说话.
“哎呀.这是谁的衣服啊.”
“莫不是哪个贼偷溜了进來.”
“不会.说不准是自己进來的.”
后头的姬妾已经吵闹了起來.
廉府平时安稳得很.基本上沒啥消遣活动.难得遇到一件八卦事情.女人们顿时议论纷纷.恨不得立马出个狗仔队队员通报消息.
这下子可好了.抢着过來出风头的蓉姬顿时真的成立风浪尖上的人物.私通外人还闹到众所皆知.那可是多大的罪名啊.
蓉姬听着已经是冷汗淋漓.慌张得话语都有些凌乱:“肯定是误会.大人的确到我房里头去了.韩管事可以作证.”
芷兰笑了笑.轻声说道:“这可是关乎廉府声誉的问題.不能儿戏.蓉姬妹妹.你说是吧.咱们还是请韩管事过來一趟.大家好说话.这样好吗.”
这些话是对着蓉姬说的.蓉姬连连点头.当然说得是个“好”字.
不一会.韩管事就小跑了过來.蓉姬一见到她立即松了一口气.
“韩管事.你可要说明白.昨夜大人是否到了我的荣华阁.”蓉姬一见人立马追问.
韩管事愣了一下.看着四周未围满的姬妾.神色有些紧张.他吞咽了一下才小声答道:“昨夜.大人的确遇见了蓉姬夫人.”
“对吧.我沒说谎.”还沒等韩管事说完.蓉姬已经连忙说话.面上也展开了笑容.
“可是……”韩管事顿了一下.又小声地说道:“蓉姬夫人让小人走开.所以后來的事情.小人并沒瞧见.”
蝶儿一听立马慌张地跳了起來.指着韩管事就骂:“你这人怎么这样子说话.是想陷害我家夫人于不义吗.”
韩管事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磕头说道:“姑娘饶过我吧.是我一下子糊涂.以为是夫人体谅小人的辛劳.给点赏赐而已.可是一回到房里头.看到如此贵重的财务.我整夜担惊害怕得都睡不了.这下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是在的愧疚.沒法子只好说出來了.”
“哦.竟然还有这回事.”
“钱财收买.肯定是为了压盖什么坏事情.”
“哎呀.想不到大门大户出身的夫人.也会如此的浪荡.”
后头的姬妾们耳尖.立马听出了什么.
蓉姬脚一软.啪地一声摔到在地上.面色发青.不住地解释:“夫人.他在污蔑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韩管事也不管蓉姬夫人.只是对着芷兰连连磕头.带着哭腔说道:“夫人.小人说得句句都是实话.不信.你瞧.”
说罢.韩管事连忙从怀中掏出一袋东西.一打开.原來是满满的一堆做工精细的首饰和琐碎的金银.银子全国通用.很难分辨到底是谁给的.但首饰则不同了.廉莑生活简朴不喜奢华.女子们又基本都是普通人家出身.生活的吃穿用度也只是略比平民好些.众姬妾很少佩戴这等华丽的玩意儿.即使有了钱银想买东西.一般都是购置服饰和用品.府内來自豪门大家的就只有蓉姬.不知道廉莑性子而喜欢如此招摇的也只有她了.这些华丽的首饰.九成就是她的.更何况.连芷兰都认得其中一支镶金碧玉钗.乃是她入府后第一天所佩戴的.甚为华丽.
蓉姬一瞧慌张了.愣得说不出话來.蝶儿则大声喊着冤枉.闹得整个落梅园像个戏场似的.
芷兰缓步走近蓉姬的身边.小声在她耳边问道:“夫人.你昨夜可有落红.”
这等私密的事情本不好说出來的.但事到如此.蓉姬也不顾上害羞了.连忙羞红了面.正想回答着:“是.”
芷兰又悄声告诫她说道:“大家都是女子.说话就大方些吧.若是夫人已经落红.自会证明大人与夫人的关系.可是……大人喜欢哪个女子.这事情谁也说不准.夫人这般美貌多才.若某日与大人恩爱起來.夫人的身子可受得了.”
翻译得直白些.做沒做过很容易证明.要是她想瞒骗这次.下次廉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难交代了.虽现代也有些女子很狠地戳破自己.可瞧着养在深闺中的蓉姬应该沒这胆色.
“这……”蓉姬当场就蒙了.一下子沒想明白该如何处理事情.
不用再追问下去.芷兰基本已晓得事情是什么回事.
毕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处事经验有限.想要完美地骗过所有人有些难度.芷兰相信.廉莑真沒跟她发生过什么.既然如此.蓉姬根本不晓得夜晚夫妻相处后会发生什么“具体”的事情.而这等经验.府内任何一个女人都比她更有说话的权利.
芷兰起身.笑着看着她不说话.李夫人也并沒有落井下石.只是默默地退到后面.轻声跟丽姬闲话.
三位夫人沒表态.可不代表后头的一众女人不说话.即使声调不高.却能听见纷纷攘攘的一片议论声.说得无非是“不守妇道”之类难听的话语.
蓉姬大概是慌张过头了.面色发青泪流满面.却就是说不出话來.也算蝶儿忠心.一把冲到芷兰的面前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不是夫人.是我的错.是奴婢不该……”
她的意思芷兰明白.无非是想求芷兰她家夫人一命而已.若是要责罚就拿她办事好了.
芷兰看了一眼李夫人.她仍是淡淡地笑着.不说话也不搭话.似乎一直以來的闹剧不过是一场普通戏码而已.
唉.算了.何必跟个小女孩计较.即使自己离开了.李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有法子管好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