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从十二岁开始,那时我还是林晓萌,他叫苏言风。
那时年少,情窦初开,最美好的时光里,遇见一个美好的男子,是一件非常完美的事。
初见苏言风的时候,是在别墅后院的大白杨下面,那时他还是街上的混混,每天到大白杨下聚集是必做事情,他就像一个领导一样,总结一天下来的工作。
那时侯,我总是喜欢看着认真的苏言风发呆。
我记得,他认真的样子是那么的迷人。
时光很快,向他表白的那一年是十六岁,我的生日。海瑜平静的看着远方,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我穿着流苏公主裙,带着公主的水晶发箍,那一天我是最闪耀的一个,因为没有看到他出现在白杨树下,故意让宴会推迟了。
我去那里等他,我坚信他会来,一定会来。
终于他来了,褪去了我所有的装束,和所有的衣物,我们**相对,那一夜是第一次,他说他爱我。
后来我们真的相爱了,是幸福的小情侣,年少的爱恋总是朦胧而美好,我以为,这一生我便与他到老,天长地久,沧海月明。
十八岁,成人礼的那个夜晚,我将他带回了家,当着所有的长辈宣布了我们的关系,我说:“林晓萌,此生非苏言风不嫁。”
他说:“苏言风这辈子要定林晓萌。”
当然,我们家老爷子被气翻了天,狠心将我赶出了家门,因为我破坏了他精心安排的一场豪门联谊。丢尽了他所有的颜面。
海瑜轻声笑笑,拨弄着她的发丝。
“你们私奔了?”sherry轻声问道。
“算吧,我没有再回家,跟着他住进了一个仓库改造的地方。人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所有我也变得形形色色,抽烟、喝酒,甚至嗑药。”
气氛瞬间陷入沉默,海瑜脸颊的泪还未干涸。
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的辍学,可以每天跟在苏言风的身边,看他画画,看他打架 ̄
特别是他抽烟的样子,对,抽烟的样子特别迷人。
海瑜嘴角自然的上扬。
时间很快,我们再一起整整四年了,那晚的记忆可能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痛了。
那天傍晚,苏言风打电话来说要给我惊喜,我们约好老地方。
我早早的到了那里,见他没有来,便喝了一杯虫子调的一杯鸡尾酒。之后便不省人事,再醒来,苏言风已经不见,就跟蒸发了一样。
说到这里,海瑜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以免疼痛继续往外蔓延。她吃痛的表情有些扭曲。
sherry就像是进入了故事,进入了海瑜那段没有他的空白,怎么也不愿出来。
海瑜接着说。
“几乎每个夜晚,我都梦见他了,梦见他从梦里来,向我招手,微笑,叫我笨丫头,当我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凄凉。”
呵呵 ̄海瑜苦涩的笑笑。
“空旷的房间,昏暗的灯光,每天要面对无数种荒婬的人,那些面孔已经恶心得不能再恶心,”
“没错,传言是真的,我确实是酒吧女出身,因为,苏言风消失的那晚开始,我就被卖给了酒吧的老板。”
“跑过,逃过,没有一次成功过,每次被抓回来都是遍体鳞伤。被打的。呵呵 ̄”
我始终在等那个人,等着他回来接我,我相信他总会出现,只是他暂时走得太远,来不及带上我,那时,我总这样想。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
我的棱角终究被岁月磨平,戾气终于让岁月收敛,直到有一天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消磨殆尽。
酒吧的老板是个女人,叫苏丽。那天她拉着再次潜逃失败的我说:“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吗?苏言风早就将你卖到我这儿了,五年了怎么还没有学乖?”
那一句骚气的话语,让我整个身体顿时瘫软下来。
只记得我呆滞的坐在地上,她的嘴里不停的吐出话来。
“五年,他都没有回来,你认为他还会要你?”苏丽冷哼一声。
“他拿着卖你的钱,早就奔往自己的前程了,难道还要带上你这个拖油瓶?”
“认命吧,你只有做一辈子酒吧女,陪吃陪喝陪睡是你唯一能干的事情。”
那些言语就像山洪暴发,向着我突飞猛进,到了绝望的边缘。记得那一夜之后我便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