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缓下降,机舱中传来机长的广播。
“各位乘客,欢迎乘坐从罗马尼亚飞往S市的A3596航班,本航班将在10分中后抵达S市……”
再不久就要降落在机场,同时也宣告,她那场似梦非梦的罗马之旅结束了。
飞机从蔚蓝天空缓慢降落,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隆隆声响,机上的旅客带着兴奋的神情,开始蠢动不安。而坐在头等舱的天蓝手里却拿着一本杂志,静静的,一字不漏的一再审视上面的文字。
20分钟后,身穿柔纱制的洋装,手提简单背包的天蓝办好出关手续走出机场。
午后阳光的温煦,微风的轻拂,让她情不自禁地在内心喊了声,S市,我回来了。看着四周已有些陌生的环境,天蓝再也藏不住心里的喜悦与激动,她黑瞳晶莹闪亮,唇角不住上扬,她伸手探入口袋里,拿出手机,搜寻着电话簿,按了几下后,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她毫不犹豫地按下拨出键,等待对方接听。
却一直传来,静止拨号的嘟嘟声。
她差点忘记了,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停机了。
站在原地愣了几秒,不知道是跟冷斯晟那帮人接触久了还是自己怎么了,这趟飞机,总觉得有人一直在观察她。
可每次觉得背后有双眼睛时,她总是看不到人影。大概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坐在德士车里,天蓝心情浮躁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花篮摆饰,这是为婚礼准备的?
可她看着一直延伸到沈家主屋前的路上,两旁摆满了花篮时,蹙紧细眉。
花篮上不是绑着喜气的彩色缎带,而是白纸黑字的吊唁花篮。
顿时让她感到不安,这条路前面只有沈家这么一栋房子。这些吊唁花篮是怎么回事?
天蓝消瘦的脸庞没有半点笑意,她板起脸,眉头微蹙。
车子在快到主屋前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她整了整思绪,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下了车。
“沈小姐,是沈天蓝,沈小姐……”现场某周刊记者一喊,十几名记者一涌而至上前。不意外闪光灯对着他猛拍,即使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记者们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得到独家新闻的好消息。
“沈小姐,听说,沈法官的死是有关于你这次被绑架?”“
绑匪是否真的提出拿沈法官的命换你的命?”
“是啊,沈小姐,你对于继母绑架你的这个说法有何感想?”
什么?沈法官的死?绑架?一命换一命?
脑里还来不及整理这些不解的问题,天蓝迈开大步往前走,踏进自家的门。
富丽堂皇的客厅已经布置城灵堂,正中央摆着沈育磊的遗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檀香,而四周许多来吊唁的宾客,正在窃窃私语。
天蓝简直快被眼前这一切逼疯了,她爸爸死了?
黄凤母女俩呢?她们在哪。
看似一场正常葬礼上,却没能见到亲属。天蓝质疑。
“蓝蓝……”
熟悉的唤声在耳边响起,天蓝转过身,是许泽浩。
“发生什么事?”
忧伤的脸却隐隐约约藏着喜悦的许泽浩,先是一副难以开口的样。
“你被绑架的这段时间……”
许泽浩话才说一半,天蓝就开口阻止。“我没有被绑架,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天蓝指着自家客厅被布置成灵堂的样子,还有灵堂中央的遗照。
“伯父死了。”
这四个字从天蓝脑海闪逝而过,天蓝连忙晃了晃脑袋。“不可能……我爸不会死的。”
天蓝气愤朝在场人大吼:“出去,离开沈家,出去。这里没有丧事要办,走……”
“冷静点,蓝蓝,冷静点。”
天蓝不顾任何得罪谁的颜面,像发了疯一样将那些什么司仪先生,宾客,记者。一一赶了出去。
天蓝无措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中间摆放的遗照。
她爸爸,死了?
许泽浩看着天蓝这样,心中也是略微心疼。怎么说他对天蓝还是有感情的。
等天蓝情绪冷静下来,许泽浩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在她失踪第二天,黄凤就已经以她被人绑架名义报了警。
由于是沈家的事,警察起初也挺重视的,S市报纸几乎都是报道天蓝的事。
然而,在一星期前,说是接到绑匪的电话,要沈育磊本人去交赎金,殊不知,这一去活人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事发后隔天,一封匿名信告发黄凤是绑架案的谋划着。
不用想也知道,黄凤此时应该是在警局。
当天蓝听完许泽浩说的这一切,现在情况太过诡异了。
浴室里,天蓝将水温调到最低,最冷。
虽然S市气温不是很低,可在大半夜冲冷水澡,也是一种自虐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