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混乱起来,戴妮往后坐了坐,蜷缩在床上,惊慌地说:“喂喂,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缪姐!塌了,鼻子……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雪梨也顾不上纪律,首个连滚带爬上了台,跪在地上捧起缪缪的脸,端详了一会儿,发抖地想捏住还在涌血的鼻子,却被缪缪突然抬手握住了手腕。
涣散的目光收紧,缪缪恢复了意识,“雪梨?你怎么上来了……我没事,快下去……”
“姐,”雪梨噙着的眼泪掉下来,“不干了,真不干了,咱们走,我带你去医院。”
“别乱说!只是磕了下……”她晕眩地回头,望向薇姐,“对不起,我不小心……撞了。”
薇姐面无表情,拨开她们的手,两指轻抚在缪缪的鼻子,利落地从眉头往下顺到鼻尖,荡过鼻梁轻捏几下,缓缓舒了口气,她瞟向雪梨,说:“你快带缪缪下去休息。”
“唔,好。”雪梨起身要扶她,却没能扶起来。
缪缪倔强地移开了雪梨的胳膊,匍匐着嗫嚅:“薇姐,您不用……我演习示范……了么?”
沈蔷薇苦涩地笑,“不用了。”
“不用了……不行,我……要演……”
缪缪摇了摇头,染血的手心颤抖地压住戴妮的膝,艰难地支撑起身子,吓得戴妮上身躲得老远,从热裤口袋里唰唰唰抽出几张纸巾,扔在她血淋淋的脸上。
薇姐严肃地低声说:“缪缪,真的不用,别坚持,快下去休息。”
“不用?为什么不用?”
显然,缪缪的情绪有些激动,音调和语速让感情强烈了起来:
“薇姐,今天是我错了,我很清楚,能被人用的东西都有其‘价值’,不能被人用的东西叫做‘垃圾’,我不想当垃圾,我有我自己的价值和坚持,在哪里都会被充分利用,今天是,以后也是。”
薇姐:“……”
众人:“……”
附带一提,这个血染风采的培训场面,被后来的新人当成了励志教科书,在夜帝里传得神乎其神,虽然谈不上传唱美谈,但也算是经典语录。
只不过,大家都主观忽略了后来发生的事。
后来,缪缪在薇姐的默许下,咬住了戴妮拿着的硅胶糟糕物,戴妮则诧异地感觉到她真的是用咬的(……)于是,戴妮在惊吓中接连吞了几次口水,第一个发现这个技术拙劣的女人,居然有着相当厉害的深喉。当时戴妮想自己这么聪明绝不能四处宣扬缪缪能把整根吞下去,免得让少爷们另眼相看长了那只白狐的威风哼!
沈蔷薇则在缪缪的那段话之后,什么也没有再说,她默默地背过身,面对台下静悄悄的女孩们。
她静静地闭着眼睛,也没有任何表情流露,没有人知道,那个精明干练的传奇女人,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直到十分钟之后,薇姐转身表示“够了”,让缪缪回到第一排的空位坐好。
“这只是第一节培训,既然安排‘荒唐的’培训在前面,不是下马威,而是‘丑话说在前头’、‘先小人后君子’的意思,我只是想,给女孩子们提个醒儿,男女就是这么回事,不要在被男人欺身在上时,才一脸懵懂表示要拒绝他,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沈蔷薇对满满一大厅的女孩子如此说:
“男人从十几岁开始,直到老年,每隔一段日子就会心痒难耐,渴望寻欢作乐,这是男性荷尔蒙分泌决定的,而你们将来要面对的就是这些男人,他们就像地雷,夜帝就是战场,不论你的家教是什么,背景是什么,三观是什么,你必须记住一点——你是夜帝的女人,也是夜帝的战士,一旦被地雷毁得粉身碎骨,就不要怪它炸了自己,要怪自己踩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