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等,我们是新人,”终于说出口了,缪缪瞪着笑眯眯的戴妮。戴妮笑得更撒欢儿:“喔哟?你这么能,多新啊?我也是新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缪缪懒得睬她,用力扯住蚊子的胳膊,硬生生是让大家停了脚步,“等一下,姐姐们先别慌,我们先把事情搞清楚……”
“搞清楚?没等我们搞清楚,就会有楼上楼下一群女人等着看笑话,然后尽情地搞死我们!”
蚊子的表情丝毫不像夸大其词,她的额间也渗出了细汗。看来这“东城十大雅痞”不是善茬,她们是吃过大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时候,公主们来到了白金V的镀金大门前,没按门牌的私人房间。
通常男人们的公事谈完了才会让公主走个台,看向门口站位的少爷,“谁在里面?情况怎么样?”
“唐天泽和韩逍,”少爷脸色难看,摇摇头,“谈崩了,小心点。”
蚊子心悸地发抖,没等她再开口,忽听房内细微尖锐的一声“啪——”像是砸碎了什么东西,隔音效果这么好也能听见。蚊子顿时浑身发抖,抿紧嘴唇,低头像在祷告,完了深吸一口气:
“今天的客人不能得罪,你们要温顺,让喝就喝,想模就模,让两个新人进去凑数,亮个相就出来,出现任何问题,我一个人担着。”宣布完了,她小声对少爷说:“报吧。”
少爷点点头,上前,轻叩两声房门,提高音量:“公主吉祥~”
戴妮一行三人应了:“您吉祥~”
大概是通报的暗语。
房门当即在室内缓缓地开出了一道缝隙。
“……”冬雷震震,夏雨雪。
其实这句诗,是形容一种石裂成粉的柔软质地。
缪缪被两句吉祥雷到了,五雷轰顶,外焦里女敕的,此时她混沌的脑袋里,有个画面好比回旋飞镖,来来回回都是《智取威虎山》,座山雕和杨子荣在对暗号:你脸红什么啊?精神焕发。怎么又黄啦?防冷涂的蜡。(……)
夜帝的第一个冲击波,缪缪和雪梨完全不了解情况,就被送上了断头台。
如同朝拜面圣般地,公主们颔首垂眸走进了包房。
背后的房门,被房内的一位少爷关上。
“……”
久久无声。
闻到清淡的玫瑰花香味。
眼底的光线,比走廊微弱许多,缪缪皱了皱眉,紧了紧握着雪梨的手,索性鼓足勇气,挺胸抬头,直视前方。
霎那之间,水晶吊灯的温婉华光,为她掀开了奢靡幽雅的帷幕。暖金色的光芒,从头顶漏散至脚下,仿佛天神挥落的金纱,将房间蒙住一层细密的金色薄雾。
华丽的装饰与盛放的蔷薇,一团团,一簇簇,一缕缕,逐个儿在她的恍神之中渐渐清晰起来。
竟是一间套房,并不像夜总会的包房,而是一座豪宅的大客厅。
越往深处,光线越暗,里面有一个作为隔断的酒红色屏风,半遮半掩着深处的雅间,只有一盏微弱的壁灯,影影绰绰只能看见家饰的影子。
雅间隐隐约约的帝王床,巨大的落地窗,以及白色老板椅高高的椅背,它面朝着落地窗。LCD组墙前,站有六位侍应的少爷,倚墙伫立十几名黑衣保镖,一位醒目的黑衣面瘫男,身高足有188公分,站在房间中央的屏风前,挡住了雅间里头的景致。
重点是在主客的位置。
正对房门不远处是白色茶几,桌上碎了一个酒杯,洋酒淌了一地,想必方才砸碎声就是它。欧式沙发上,坐着两位三十岁左右的先生。
一位先生五官硬朗,醉意微醺,魁梧结实的身材看出他一直坚持健身,他的右手划伤仍在流血,碎裂的酒杯在他的眼前,显然是他放杯时,一怒之下砸碎的。
另一位先生西服革履,无框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温文儒雅,书生气质非凡,藏在镜后的明亮双眼灿如星子,他朝站成排的公主勾了勾唇,轻声说:
“请往前一些。”
如此儒雅有礼的口气,这让缪缪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