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发生之后,缪缪被批准有薪病假三天。
沈蔷薇在第二天清早,给她送来了早餐,她已经换了衣服要回家了。薇姐坐在床边,试图与她进行一次谈话,许是解释,许是安抚,事已至此,什么都已不重要。薇姐刚提起三少,就被她尴尬地一句话给搪塞过去。
“薇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三少没对我怎么样,我很清楚自己的价值和位置,既然选择来皇爵夜帝工作,就有一切心理准备,我很乐意为夜帝做力所能及的事”
话说的漂亮,识大体的女人,看来她并不打算追究昨晚的事。
当时缪缪低着头,沈蔷薇看不见她的表情。
是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而她的价值,取决于她所在的位置——比如,一瓶三元钱的纯净水,在朔风大饭店的客房里,标价七十五元,就是这么简单明了的事。
就这样,薇姐建议缪缪带薪病假三天。
说是让她调节一下情绪,养养精力和身子。其实,主要是她的脖子,耳底,往下也不能穿V领,透明工服更别说了……根本就不能见人……有很多……被他……的痕迹。
缪缪也心有余悸。
夜场那种地方,任人鱼肉,不是长久之计,是该考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难得一次连休,缪缪给司索写了三天稿子,又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小短篇发给《笔阵时代》——朔风传媒旗下最红的杂志,既然定目标就定个高的,只要能先以新人身份,挤进朔风作者行列,以后就稳妥了。
这几天,房东大叔催了多次,缪缪决定给翘楚打电话,出去租个大房子,趁机把家给搬了,两人合住。
但是,眼下的问题是……
缪缪觉得身体……怪怪的。
夜里躺在床上,双手捂住胸口,感到心脏怦怦直跳,只要一闭起眼睛,就觉得身体越来越重,随着深夜的加深,那个重量渐渐俯压下来,越来越真实,难以呼吸,浑身燥热。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迅速膨胀。
脑中疾速闪过一张让她窒息的脸庞。
不适感越来越强烈,几次跳下地去冲热水澡。
本以为是在放假,结果接连失眠了两天,
不能告诉翘楚,也不能告诉雪梨和戴妮,现在连爷爷也不在了,她得自己想办法。毕竟是成年人,得对自己的身子负责。假期最后一天上午,缪缪一个人出门,去附近的医院,挂号时硬着头皮说是妇科,爬楼梯找专家门诊。
女医生四十多岁,问:“哪儿不舒服啊?”
“就是……怪怪的,”缪缪脸红地咕哝着,“想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什么病?”
啊啊我哪儿知道,到底谁是医生啊?“那方面的……是不是……”
医生斜了她一眼,“结婚了吗?房事有吗?最近做了吗?”
尼玛太直接了,妇科大夫太强悍了,缪缪点点头,一想,不对,又摇摇头,只好低头……
医生呵呵一笑,“好啦,那边躺着吧,我给你看看。”
没想到检查这么羞耻——截石位,仰卧,双腿放在腿架上,臀部移到床边。医生戴上医用手套,缪缪浑身发抖地等着……还没等一会儿,女医生一下愣住了。完璧,别说手检,拍片子也困难,不悦地看了看她:
“姑娘,你来看什么病?”
“那个……就是觉得……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
“……热热的……夜里……”
“……”
医生扶桌。一直扶到这位患者出去。
缪缪觉得她也很虚弱,果然医者不能自医啊。听说没什么事,拿检查单端详了半天,缪缪才大舒一口气放心。毕竟是夜场,况且……又是那种……男人……一定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总之检查一下才安心(……)
如果某人知道,被他碰了一次,她就跑来看医生,不知会不会一个错手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