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功能性出血,就是血崩,”
朔夜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过度劳累,运动,紧张,压力,导致郁结,暴怒伤肝,肝不藏血。”炎翼挂上听诊器,翻她的眼底,一边快速做初步检查,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刚才上楼的时候,听薇姐和戴妮讲的情况,今天二楼的桌子沙发是她一个人搬的,一小时之前大量出血,现在又是这样,”他看了看床单的血液颜色,“缪缪,你什么药物过敏吗?”
……似乎又睡了过去。
“失血过多。”炎翼起身看向黑龙,“交给你了,去拿点东西,电热水袋两个,水盆,新毛巾,嗯……女人的……那个……卫生棉,内.裤,大姜红糖,朔风大卖场都有,还没打烊趁早去。”
黑龙脸一红,急忙往外走。
朔夜看着炎翼,“是不是应该叫你妇女之友?”
“我是夜帝女人的华佗,”炎翼咕哝着,“神志不清,西药怕不安全,算算这是第三四天,如果三天后仍然没有改观,再去医院挂急诊,我给她针灸,明早给她送药,您看行吗?”
朔夜点头,除了点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炎翼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大套针具,掀开她的被子,“缪缪,要扎针了哦,”习惯性地抬手,又要狠戳她的鼻底。朔夜一把抓住他的手,皱着眉头瞪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乖,醒醒。”
丝毫没有睡醒的征兆。
得到朔夜的许可,炎翼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施了针,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两人来到走廊里等时间。
朔夜魂不守舍,“她不疼了?”
炎翼应接不暇地看他来来回回地踱步,“三少,身子有炎症,不会这么快见效。”
“没有别的办法?”
“暂时没有,先观察一夜……呃,帮她清洗一下,如果明天中午还没退热,就去医院进行检查,恐怕也是开一些孕酮片、妈富隆之类的止血药。”
朔夜停住脚步,眼底泛着蓝光,嗓音沉沉地问:“就是说,她仍然很痛?”
“睡着了应该……”
“不,她还是很痛,她皱着眉。”
“可能……”
炎翼的话没说完,一下顿住口,深深地凝视着三少的眼睛,仿佛看出了异样,一把拽住他的袖口,“三少,你不会是在想……等我回去之后,你要给她抽大麻或者注射……”
朔夜轻轻地笑:“我那么无知么?”
“热恋中的男人有灵光的吗,体内多巴氨起作用,三观通常是混乱的,在危急时刻,除了自己的女人,你分不清一个苹果一枚硬币一棵白菜一克拉钻石一包粉和一栋房子有什么区别。”
“你……想造反了?”
“对不起。”炎翼低头皱了皱眉。
——不管与白家三少的关系,有多么亲近,永远不要忘记,伴君如伴虎。白朔夜读过文学硕士,他是传媒大亨,他是文青公知,他是十大企业家,同时,白家三少是黑道老大,他在社会边缘,他擅长歪门邪道,他思想剑走偏锋,他心狠手辣……
刚才的场景,让炎翼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三少之所以没有弱点,全在于他无情。
炎翼二话不说,转身回到房间往里头走,直奔总统套房深处。巨大的书柜前,他将第三排的第三本厚书往里推进去,又将柜上的两个汽车模型换位,踢了一脚地上的盆栽,突然书柜慢慢地裂开一个暗柜。炎翼把手伸进去,抓出数袋毒品扔进了自己的医药箱里。
朔夜笑而不语,任炎翼擅自行动,直到黑龙拿东西回来。
两人离开,朔夜才回到她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