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三少,平时只做两件事,而且驾轻就熟。”
朔夜神秘地轻笑,他的嗓音像魔咒,“做愛和做生意。”
“……”
缪缪一抖,大脑一瞬间灌满混凝土。
浑身僵硬地,她缓了缓神,微微一笑,喃喃地说:“怪不得,拍什么电影,兴致勃勃,却做不出成绩,赤字的命运,在劫难逃。”
话音刚落,制片张大了嘴巴。初美浑身惊颤,看向被那女人惹火的三少。
“……咳,”朔夜以拳背压唇,气得直咳嗽,硬是没说出话。
所有人都看过来。
缪缪眨了眨眼:“不是么,金钱最能毁灭艺术,真正的艺术家,都是高贵的穷人。没艺术精神,投资再多的钱,也只是拾人牙慧,做不出真正的、独特的、开创性的好商品,何况一个伪艺术家,不过是一个只懂得做愛的生意人。”
朔夜咳嗽着:“你……”
“我失言了呀,”缪缪垂了垂眼,举起酒杯,“自罚一杯就是了。”
“咳……”
他和她眼神厮杀,像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豪爽,我陪你!”万夫所指的赔钱导演,从开拍到杀青被压制得连屁也不敢放,大义凛然地举起红酒杯,和她干杯喝了个精光,满月复抱怨借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简直吊爆了!
炎翼急忙过来,给三少送止咳膏,发现他眼底泛红,手指发烫,“三少……”
朔夜喝了药,笑着摆了摆手,“没事。”
制片人哭笑不得地看向缪缪,“三少,我们现在集体被女人欺压,您不想为在座的专情男人们,讨一个公道?”
朔夜的语气极其柔缓:“夜帝的女人,一向伶牙俐齿,我也无可奈何。”
“全城皆知,三少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男人的斋日。可是,三少今天竟然自带了未婚妻,留下我们月复背受敌,被这么厉害的妹妹欺负,您是不是该在新年里,聊聊自己的感情史了?”
“我的感情史?”
白家三少的感情。谁不晓得他心狠手辣,冷漠无情。
众人屏住呼吸,以为他会自罚一杯,却见他笑着点点头、
周遭响起闹哄的掌声。
朔夜放开搂着初美的胳臂,端起高脚杯轻轻地摇晃。
“第一次见她,我就知道,我的世界即将天下大乱,可是我心甘情愿。”
长睫覆盖了眼隙,他的眼里泛起了凉凉月光。
“第二次见她,我还知道,我们是彼此的纵火犯,也是对方的消防员。”
他轻轻抬眼,侧头看着目光迷朦的初美,嗓音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第三次见她,我才知道,我孤注一掷得到了一声晚安、谢谢、对不起、再见,却换不来一个永远。”
朔夜笑着将红酒饮尽,深凝着对面的缪缪,“你说,感情这回事,是不是一个谎言?”
在座的男人恍恍然,忽然一位歌手大笑着啪啪鼓掌。
这时候,九楼的一位少爷走过来,从精装相册里抽出一张果照,恭敬地说:“三少,这个女人是今晚接吻游戏的冠军,导演决定让她去试镜。”
朔夜轻啜威士忌,接过照片压在唇上:“惊艳的女人让男人难以呼吸,她美得让人质疑,她是个杀手或间谍。”
初美醉醺醺地大叫,一把抢过果女照片撕得粉碎,她解开裹臀裙的扣子,搂住三少的脖子埋进她的胸口,“现在就带我回客房。”
男人们爽朗大笑,“看吧,世界上绝不存在一个没有嫉妒心的女人,不束缚男人,又让男人归顺于她……”
“不,”朔夜微微抬起脸,瞟向男人们,“那个女人,她存在。”
众人一愣,三少脸上的表情有一些难以捉模。
初美发疯地吻他,“朔夜,你心里在想谁?”
他接纳着她的热吻,她跨来长腿,面对面骑在他的身上,去解他的衣扣和皮带。
周遭传来热烈的起哄声。
缪缪深垂了头,那场景一遍遍地重放,直到她耳目俱盲。
她觉得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没有麻醉,在换一颗心脏;她觉得自己在炮火连天的战场,她浑身中枪,吞了无数子弹。
紧紧紧紧地,她箍住身旁唱作人的手指,她的声音太小了,“请带我离开这里。”
唱作人靠近她的嘴唇,“你说什么?”
朔夜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微微眯了眯眼睛,轻笑出了声:“我最近一直在想,你们说,女人究竟是和男人上了床之后才有安全感,还是和男人上了床就没有安全感?”
初美贴近他的耳底,“只要这个男人是白家三少,任何女人都不会有安全感。”
朔夜抬起头:“包括你?”
她解开他的洋服扣子,“你让我舍生忘死,安全感在九霄云外。”
朔夜托起她,“你不知道么,男人都向往贞洁烈女。”
她扣住他的皮带,“那是该死的柏拉图,事实上,你能让一个修女在你的身下战栗。”
“你时时战栗,轻易让我通关升级,玩到关底,”朔夜捏住她的鼻子,“可惜,男人都是挑战者,各个都是冒险家。”
她的声音颤抖:“给我一个皇冠,我让你挑战。”
朔夜抬起左手,“你不会满足一个皇冠,你想得到的是,我的无名指。”
“我和你交换,”初美将父亲送的钻戒放在桌上:“三少,给我戴上吧。”
他捻起钻戒看了看,“只有在真爱面前,我才会为女人戴戒指。”
初美眨了眨眼睛,“我爱你呀!我们不是订婚了吗?你不想娶我了吗?”
他笑着挑起她的下巴:“如果你爱的是自己,你就拥有全世界;如果你爱的是三少,你就失去你自己;如果你爱的是婚姻,你就失去白朔夜。”
周遭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