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你……婬……耻。”
“……”
话音一落,一时间,满厅骇然寂静。
空调的暖风,融不开他眼中的冰霜,如果目光是武器,他和她也不知能残杀对方几回合。朔夜居高临下,以鼻尖摩挲她的耳廓,轻轻吐息一句:
“是么,更甚的,你还没见过。”
他轻轻地笑了,一言不发地挺身,缓缓与她分了开。
缪缪了然察觉,虽然身子压迫感减小,那袭来的王者气场却如飞沙走石,她下意识只往一旁逃月兑,刚挣月兑他双臂的桎梏,腰间突然一痛。
旋即,双脚离地,被他从背后轻易揽腰托起。
不敢叫出声,捶打他的手腕,哼出了哭腔,“放开,放我下来!”
单手把她抱来,臂肘顺势撞开了雅室,朔夜勒痛了她的腰,她一边挣扎一边扭头与他抗衡,声音却越来越小,见那深邃的目光,寒冷得有如冰河裂谷。
都说相由心生,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冷漠的面容?突如其来的恐慌,让她产生自卫本能,乱抓着他的手指,腿也乱踢乱动。朔夜前行不稳,稍一往前,她的脚一下踢撞在桌边,咚的一声,痛感直袭上头,她呜吟着痛出了哭腔,“好痛……”
朔夜放她下来,将她逼至桌边,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扬,“你,也知道什么叫痛?”
就在他微微倾身,垂眼看向她发红的脚腕,正要往下蹲身的时候,缪缪的心中寒意瞬起——想必“冲动犯罪”大概就是这种心情,霎时间徒生歹意,虽从没与人动过手,但武侠故事她还是读过的,这一掌是缪远设于主角的技能——
缪缪趁机大力挥手,手刀丝毫不留余地,直朝朔夜的颈间劈去。
形是有了,力却相差十万八千里,朔夜轻轻一笑,长睫颤了颤,余光见那粉拳绵绵掌落下,他像摘一朵花般地,随手一握,捏住她的手腕,另只手带过她的腰,侧脸贴近了她,他笑了出来:“这只小猫,好厉害嗯……”
“哼!”被他赤果果的戏弄,缪缪一掌拍开他的手。
玲珑身子倒是十分轻盈,小幅度一转,绕开他的搂抱,又一掌尖扫向他的喉间。
这架势是要取人性命。
他不禁稳稳往后一退,眸中露出淡淡异样,若是她更强或他更弱,指尖夹了匕首或指甲再长一些,就足以割开他的喉咙。
躲开她毫无章法的乱踢乱打,他皱了皱眉,捉住她的手指,稍一施力,扣住她的细腕,将她的胳膊拧到她的身后。她像被擒拿住的偷儿,背着小胳膊,剧烈挣扎着回头,吃痛地哽咽:
“你这样横行,无法无天,这么样欺辱女孩……又要来欺负我……好痛,你欺负我……”
“……咳,我……欺负你?”
又不敢用力,她还要边叫边扯,忽然手臂像是发出声响,朔夜一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那一瞬,她被痛感冲昏了头,杀气四射,回身捶打在他的胸膛,突然,身形一转,指尖扫在桌上,捻起一只牙签藏在指间,划向他的喉……
那速度,如此之敏捷,迅猛,只是气弱力薄了些,却毫不留情,在转瞬出手。
朔夜看到威胁,黑眸闪过一丝幽冥蓝,他发火地挡开她袭来的攻击,竹签划在他的手背,又不愿对她动手,气得咳嗽起来。
“你……还真不愧对于……那句……最毒女人心。”
“愧不愧对,与你无关!”指间利物被轻易打掉了,她握紧小拳,虽然心里不想放弃,但见形势略有恶化,三少的表情比方才认真,便心下一惊走为上,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索性往前就跑。
朔夜两步上前,算来那只小妖精的能耐,应该轻而易举拿住她,谁知他伸手却捉了个空。
“你造反了?”朔夜咬了咬牙。
着实没想到,小妮子反应及其灵敏,借了身型优势,躲着他的追逐,在雅间里上窜下跳,简直是飞檐走壁一枝梅,还不忘在所经之处,寻觅个武器来。
缪缪站在沙发上,小手捧起珍藏的花瓶,直朝他往下砸。
又捞起身边的物件,回头对准他又扔又摔,嘴上还念念有词:“我和你……恩断义绝!不共戴天……势……势不两立!拼命到底!分……分……分外眼红!”
没多久,高雅的茶间,被砸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