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说道:“爽,果然很爽!”抬头瞧了瞧他头上的那根翠玉簪子,拔下来,戳死他,戳死他……
无奈手脚被反绑住,连这么微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我的理解是,可能那个不开眼的老天爷以为我的命运还不够惨,才会让我和这个极品混在一起。
路过大红马车,那惊鸿一瞥却足够让我一辈子都记得。
那是怎样一个冷艳的女人,长裙拖曳,是一身温柔的鹅黄色,云萝水烟袖上印着点点红色的梅花,掩面一咳,如同泣血,扑面而来的是她眉间浓浓的忧悒哀伤,就像一个遗落身子的飘荡游魂,我想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不会笑了吧。
额间的妖娆花钿,反而让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变得更显病态,她的美,就像月夜空谷里的那簇幽兰,皓辉映芳华,就算零落成泥,暗香依旧残留,这样柔弱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风一吹,就要倒了。
盟主家的地牢果真气派,光是个占地就已经够好几百户平民拖家带户来移民了。
每个牢房都配备一个天然通风窗,一路走来,我好奇张望。
听得小黑小声说道:“你是不是喜欢这了?”
我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你他妈的才喜欢坐牢呢!”大声回击。
却有个火气比我还大的,大声道:“吵什么吵,不想活了!”背后的牢头抬脚就是一顿踢,我还没意识到,就看见身旁的黑色影子,委顿于地,他嘶牙咧嘴道:“她第一次来这地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小黑喘了两口气,自个站起来,其实我想扶他来着,双手反绑,却是有心无力,实在没有想到,小黑竟然这般讲义气,自此我便发誓这一脚之恩我是一定要还的,却没想到,这一还便把我剩下的魂魄也给还毁了。
我和小黑都是被丢进牢门的,这一丢便把我第一次“血性”给丢出来了。
红色液体从我掌心缓缓流出,脑子一片混沌,有一个声音久久盘旋,它说:“舌忝干它。”
喉咙口一片干涩,舌头伸出来,沾上了手心的血便一发不可收拾,拼命吸吮,着魔一般,永不餍足。
“不……”我跪在地上,妄图移开嘴巴,却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急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淼淼。”急切的呼喊,却唤不回我的任何理智。
双脚跪在地上,却是祈求状,“淼淼。”手与唇被强行分开,我抬掌拍飞小黑,他脚上有伤,踉跄跌在了地上。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看不见自己的,只觉得齿夹遇到血的那一刻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
趴在地上,却是蜷曲的,享受的吸食自己的血,他一定把我当作一个怪物了吧,脑子里飘过这一念,却在下一秒边做苦笑,自己本来就是个怪物,不是吗?
鬓间落汗,却有乐音飘过。
恍若冷梅独自开,香兰一簇凝做万般清幽,我站在空旷的谷底,周边是漫天的流萤,抬头竟是白色的皎月,凄凄切切却身随心静,苍茫中,我看见一个男子手握玉笛,吟出万般风情,眉目间洒满温柔,眼眶里却聚着浓浓的伤,那一眼足而令人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