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床弟之事,沈容华向来有特殊的爱好,尤其是对地点的偏爱。
上一次,是在白色三角钢琴上;这一次,则是在楼梯扶手上。
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瓶酒。
沈容华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接着低头,将酒渡给慕念。
他温热的唇贴在她唇上,强势地像是要攫取她所有的呼吸,于是,她只能依靠沈容华的那个吻,来给自己呼吸的空间丫。
于是,她不得不格外主动回应他的吻。
可慕念虽然从前嗜酒,却也有个毛病——沾酒便容易头晕媲。
尤其是现在,沈容华通过这个吻,将口中的酒渡给她,她的头很快眩晕,理智也逐渐被跑到九霄云外。
她其实想说话的,但是他仍然没有放过她的唇,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唇齿纠缠间,沈容华的手覆上了她的柔软。
他的指尖从她最敏感的蕊尖划过,惹得她一声轻吟。
这声低吟在两人唇齿间化开,更是催生了***的气息。
“念念。”他叫她。
沈容华很少会这样叫她,他通常都喜欢叫她慕念。
不知为什么,慕念总是感觉,沈容华是在刻意避开那两个字。
他是故意叫她“慕念”。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
独独在欢爱是,沈容华会叫她“念念”,一遍又一遍地,随着进出的动作,这样叫她。
他每一次占有她,便要叫一次念念,叫得她几乎软成了一滩水。
慕念抬手要去月兑沈容华的衣服,却不想他率先将她抵在楼梯扶手上,扯开了她的上衣。
光果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也攫住了沈容华的视线。
他细细密密地吻她,一边月兑自己的衣服。
慕念的腰抵在扶手上,却感觉稍稍有些不舒服。
“疼……”慕念双手环住沈容华的脖子,皱眉道。
沈容华闻言,凑近她耳边,说了句让人无比脸红心跳的话。
“无耻……”慕念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慕念情动前的娇嗔,在沈容华听来,反而像是在***。
一句娇嗔,衬得她眉眼更加生动,他只是浅笑,然后用自己的手臂隔开慕念与楼梯,给她舒适的空间。
纠缠之间,沈容华的衣服也早已褪下,于是慕念的视线,就不自觉地被沈容华胸口附近的伤痕吸引。
那条伤痕并不是很长,却处在靠近胸口的要害位置。
这样的伤口,不像是沈容华自己造成的,倒像是有人刻意想要他的命。
慕念的手指来回抚模那条伤痕,最后,她靠近,将柔软的唇贴在伤痕上。
她从前问过沈容华,这条伤痕的缘由,可是沈容华不愿说,她便作罢。
曾经沈容华对她有所保留,而她亦然,因为不知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何时会戛然而止。
可现在不一样,他将她捧在手心,她亦将他放在心尖。
轻轻吻着沈容华胸膛上的那条伤痕,慕念忍不住再次问,“这道疤……”
她细碎的吻像羽毛,撩过他心间。
沈容华将她抱起来,专注地吻她。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而不是关乎自己生死的故事。
不过话说回来,像沈容华这样一个在鬼门关走过两遭的人,对生死早已看淡。
事情大约发生在两年以前,一次偶然,沈容华去了澳门,威尼斯人赌场里,有一场盛大的赌局。
那时的沈容华,没有如今这般沉稳内敛,还会争强好胜,当天有一局倾城牌九,他参加了。
一局倾城牌九,玩到最后,他让对方几乎输得倾家荡产。
对方似乎来头不小,可愿赌服输,既然赌了,输了便要认的。
谁知离开威尼斯人赌场没多久,沈容华就被人缠上。
全是陌生的脸孔,他并不认识。
可那些人出手狠绝至极,刀刀致命,纵然沈容华身手好,也敌不过那么多的人。
最后,他被人一刀扎在胸口附近。
幸而他当时反应快,不然那一刀,应该会直插心脏。
沈容华或许是注定命不该绝,被人连夜送进医院,虽然失血过多,幸好抢救及时,他保住了性命。
又一次的死里逃生,让沈容华的心彻底冷硬下来。
对于“买凶”这桩事,他心中已有猜测。
这件事的主使人,不外乎只有三个可能。
若不是赌场里输给他的那人做的,那就只剩下两个可能—他的小叔沈峰,又或者是大妈葛婉枝。
这两人都恨他入骨。
沈峰是忌惮他这个流落在外的“野种”,回来是为了抢沈家的财产,可毕竟沈中天还在,沈峰不能明着除掉他,便只好用这种方式。
至于另一个,则是当年极力反对沈中天将他带回来的葛婉枝——沈中天的原配夫人。
当年的情况十分复杂,而且特殊,沈中天意外遇上沈容华,经过DNA测定,得知沈容华就是自己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便执意要认回这个儿子。
葛婉枝知道此事后,哪里肯依。
只不过沈中天即将获颁大紫荆勋章,葛婉枝到底算是个识大体的女人,懂得不能在关键时刻拖沈中天的后退。
敏感时期,沈中天在外人眼中,自然是不能有污点的。
所以,葛婉枝只得暂且忍下。
然而饶是点头同意沈容华回到沈家,葛婉枝心中对沈容华的痛恨,不会减低一分。
看到沈容华,她便想起丈夫的背叛,不仅如此,这个被背叛的证据还登堂入室,分沈家的一杯羹。
若说葛婉枝不想除掉沈容华,那才真是奇怪了。
可沈容华虽然心中有了猜测,毕竟没有证据,后来调查未果,事情就此不了了之。
他死里逃生,回到星光,便以“铁腕”之势,震慑星光的老臣子。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尽快能在星光站稳脚跟、在沈家站稳脚跟。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而为了自保,总是不得已要牺牲他人的。
毕竟与牺牲自己比起来,绝大多数人都更倾向于牺牲他人。
沈容华说完这个故事后,慕念沉默了很久。
豪门中多少仇怨纠葛,她猜想得到。
可她震惊的是,为了利益,人心真的可以扭曲到这样的地步。
她望着这条伤疤,想着,沈容华当时该有多疼。
“害怕么?”他吻着她。
她摇头,握紧了他的手,“除非你不要我,我才会害怕。”
沈容华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我不会不要你。”
他说。
誓言一般的承诺,可后来,他还是选择不要她。
那时再回想起今日浓亲蜜意,甚至比剜心割肉还要疼上几分。
慕念望着他,眉眼俱是笑意,可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中指,居然毫无征兆地探入她。
“你……”她眉头拧起,脸上一片绯红。
下一刻,沈容华就俯身,笑着说,“念念,我忍不了了。”
他说着,中指在她最敏感的一点上撩拨。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只差最后的结合。
他修长的指代替着那一处,做着让慕念丢盔弃甲的动作。
终于见她情动,沈容华本想让慕念靠坐在扶手上,却发现慕念不舒服地皱眉,于是换了姿势。
他靠在扶手上,转而让慕念坐在自己腿上。
“你上次不是说要在上面?”他捉住慕念的一只手,往自己身下探。
慕念碰到那一处,羞得想立刻抽回手,谁知沈容华竟然故意紧紧按住她的手。
“乖,”他诱惑她,一边在她耳边说些让人禁不住心跳加速的话。
而慕念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受他诱惑,随着他的手,上上下下。
“上来一点,”他说着,搂着她的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还没等慕念反应过来,他已经按着她的腰,进入了她。
他突然的进入,让她很不适应,还伴随着痛楚。
“疼……你慢一点。”
起初,他进入地不深,却很快抽出,再度狠狠撞入。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颠簸,在他怀中婉转低吟,让他轻一点。
沈容华的手在她身下一探,重重一拨,然后笑着说,“可是你这里,告诉我应该快一点。”
“你说,我该听谁的?”他带着湿意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说话间,动作仍然没有停止。
慕念只觉自己的脸简直热得快要烧起来,索性将脸埋在沈容华胸前。
他的动作越发得快,她的身体却越发柔软。
最后,在她一声轻吟中,两人同时到达了顶点。
激烈的欢爱几乎耗尽了慕念的体力,之后她一直蜷缩在沈容华怀中,由着他将自己抱进浴室、由着他替自己清理。
浴缸里的水温正好,催生了她的困意。
慕念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醒来时,沈容华已经不在身边。
他今天有晨会,她恍惚想起昨晚睡得迷糊之间,似乎听到沈容华提起过。
手机在床头震动,慕念揉了揉眼睛,随后接通电话,“我上次问你的药,你帮我查了么?”
“真不明白,网上就能查到的东西,干嘛还问我,这么慎重……”
电话那头是林茵薇的一个医生朋友,两年前经林茵薇介绍,慕念与他相识。
之后虽然相交不深,却也称得上是朋友,于是便请他帮了忙。
事情要从她之前在沈容华西服口袋里,无意间发现一瓶药说起。、
慕念发现药,当时便觉得奇怪。
随后慕念在网上查过,大概知道了这药的用途,这药其实并不罕见,她便没有太过在意。
再后来发生种种,这件事情便搁置了,慕念也几乎要遗忘了。
直到最近,她心中总是隐约有个猜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于是她便找到林茵薇的医生朋友,详细询问那药的用途。
“我想知道,这药究竟有什么用途?有什么人需要这种药?”她问。
听完那人的最后一个答案,慕念手一松,手机直接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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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慕念就飞回了内地,继续《京城名捕》的拍摄。
日子仍旧风平浪静,姚诗琪还是保持着刚进剧组时的低调作风。
直到——季恒生来探班。
实际上,没人料到季恒生会来探班,毕竟季恒生与姚诗琪不久前才传了负面绯闻,按理说,此时应该避嫌。
不过季恒生还是颇为低调地来探班。
季恒生来探班时,慕念刚刚拍完一场打戏。
影片《京城名捕》中,她是最大的反派——既是男主的旧情人,也是重重悬案的幕后黑手。
慕念刚刚拍完的那场戏,正是与何易深的打戏。
而季恒生来探班时,慕念恰好在换装,所以没有见到季恒生。
后来她还是听何易深说,才得知季恒生来片场的事。
季恒生并没有再片场逗留很久,更像是有什么事特意交代姚诗琪。
在季恒生走后,姚诗琪的态度转变,亦十分明显,一改之前低调行事的作风。
不过话说回来,这才是真正的姚诗琪;张扬的、骄傲的她。
长廊里,换好服装的慕念与姚诗琪狭路相逢。
若是前段时间,姚诗琪至多狠狠剜她一眼,便会与她擦肩而过。
可今天姚诗琪居然挡住了慕念的去路。
慕念不想生是非,于是刻意避开她。
可谁知慕念向左、姚诗琪便向左,慕念往右、姚诗琪也往右。
“你还没玩够?”慕念冷淡道。
两人斗了这么多年,更确切一些来说,是姚诗琪压了慕念这么多年。
现在姚诗琪离开香港,签约内地,对慕念的压制作用大不如前。
所以,慕念不必向从前那样,一味对姚诗琪忍让。
慕念虽然不愿惹事,可她自知和姚诗琪是宿敌。
如果姚诗琪是有意要找她的麻烦,并不是低声下气就能避免的,索性不如硬气一些。
说不定,这样反倒能唬住姚诗琪。
“慕念,我不会放过你,从前在香港,我能一直踩着你;现在到了内地,我一样可以,就算沈容华在香港能翻手为云,可到了内地,他的很多路数都不灵了。”姚诗琪说话时,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慕念。
从金像奖上落败开始,她一直在走下坡路。
其后闹出解约纠纷,姚诗琪本想先发制人,却没想到沈容华会找人抹黑她和季恒生。
一时之间,她成了千夫所指的小三,形象受损。
加上金像奖上她败给Alisa,风头尽数被Alisa、慕念二人抢去;这段时间,大约是姚诗琪出道至今,摔的唯一一次跟头。
一摔,就摔得这样惨。
经历这些事之后,姚诗琪已经对沈容华不抱任何幻想;而这一切,只让姚诗琪更加痛恨慕念。
若不是因为这个贱人,想来沈容华当时也不会做得那样绝。
姚诗琪望着慕念,心中总是有种冲动,想抓破慕念那张明艳的脸。
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慕念最是风光;可那个贱人何德何能,能够踩着她上位?
压下一腔怨气,姚诗琪笑得得意,“那天晚上在三里屯,你求救的声音真是我认识你几年来,最好听的一次了;我想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听到。”
慕念的脸色冷下来,那晚的记忆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醉鬼的轻薄,还有沈容华的怒意。
那晚沈容华救下她之后,立刻驱车离开,后来再回来,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
所以慕念至今为止,都不知道酒吧那晚的事情,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可刚刚姚诗琪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在向慕念示威。
无论那晚的事情,是人为还是意外,可在内地,她姚诗琪有这个本事,让同样的“意外”再次上演。
“我怕代价你付不起。”慕念并没有被姚诗琪吓住。
姚诗琪冷哼一声,慕念的性子果然和从前大不相同,就连语气都强硬了许多。
“CG庆典上,我就猜你找到了靠山,却没想到是沈容华;可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沈容华能一直保住你?你以为沈容华还能……”
“活多久”这三个字,几乎就要冲口而出。
可姚诗琪并非胸大无脑的女人,即使示威炫耀时,头脑仍旧清醒。
她懂得,不能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乱说话。
姚诗琪不是天真痴女,深知何谓“祸从口出”。
慕念没有听见姚诗琪后半句话,只当姚诗琪认为她和沈容华的关系不能长久。
其实若不是沈容华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也是不相信,自己与沈容华能够长久走下去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沈容华为了她,顺水推舟成全Alisa和沈祈年。
可是Alisa应该很喜欢沈容华才对,如今却如此平静,倒是让人不能心安。
慕念早已经习惯姚诗琪的冷嘲热讽,练得一身铜皮铁骨,自然不会因为姚诗琪几句讥讽便恼怒。
何况她现在对沈容华深信不疑,如此一来,姚诗琪的话在慕念看来,倒成了笑话。
慕念笑着向前迈了一步,主动拉近与姚诗琪的距离,“你在香港的靠山,保了你几年风光,你输给Alisa之后来了内地,又有个季恒生,不过你猜猜,季恒生能够保你的日子,会不会比香港的靠山更长久,师姐?”
一句师姐,意在提醒姚诗琪,她曾在星光的荣耀与屈辱。
果然一句称呼,引得姚诗琪脸色一变。
可姚诗琪很快恢复过来,“你放心,这次即使我摔下来,也会拉着你一起,给我做垫背。”
说完,姚诗琪扬长离去。
姚诗琪前后的转变太厉害,一定发生过什么。
慕念抬头望天,刚才还晴空万里,此刻浮云已经遮蔽了阳光。
她的生活,也好似这天气,从平静到波澜再起。
想来,平静的日子应该过不久了,姚诗琪和Alisa不会永远这么安静。
慕念站在原地,闭上眼睛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心绪这才渐渐平复。
只是不知道,等着她的,究竟会是什么。
下午的戏,慕念需要吊威亚。
这场戏是慕念与何易深的对手戏,两人原本在房顶上,后来双双施展轻功,飞离房顶。
这次是慕念第二次吊威亚。
第一次吊威亚还是慕念刚出道时接拍的一部武侠片,她客串出演的女侠,就曾有过一次吊威亚的戏。
古装片的拍摄,总是离不开吊威亚。
可问题就出在慕念恐高。
原本,慕念需要先被吊起来,可因为她恐高,刚刚被吊起来的一瞬间,她下意识拉住何易深的手。
因为害怕,她甚至忘记了,何易深这时根本没穿威亚衣。
她紧紧拉住何易深的手,几乎快要将何易深拉出了屋顶的范围。
“慕念,放手。”何易深有些着急,用力挣扎,最后终于挣月兑慕念的手,可是他的身体,也几乎一半悬在了空中。
千钧一发之际,何易深反应很快地一个翻身,终于将悬空的一半身体挪回来。
惊魂甫定,何易深躺在房顶上喘气,可这时,房顶的瓦片居然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