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慌乱的眸子进入他的眼帘,接着她手上拿着的相片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相片坠落的那一瞬,他的心冷到了绝度。那照片,是他最喜欢的一张。而且连底片都找不到了,想要重洗都是不可能的了。
“你在干什么!”低沉的一声怒吼将纯美看向地面的眼神刷地看向了快步走向办公桌前的盛怒的男子。看着依然生气的安忆南,她移开了脚步,后退两步,马上赤手从一堆零碎的玻璃渣里拾相片。拿起照片,拂去上面的杂物,纯美瞬间感到这张相片有千金不重,全部压在纯美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她故作镇定,静静地等候着现在身边的男子对她的所有责骂的语句。可低着头的纯美,看到他只是在她的面前站了一会,就转身走向办公桌的椅子旁,打开抽屉找着什么。
戒尺?或者皮鞭?难道他觉得用手不解恨,所以准备拿出什么利器来惩罚她吗?
“手拿过来!”不会吧~真要打她,她痛苦无奈地咬了咬嘴唇,然后乖乖地伸出双手,并将掌心朝外,紧闭双眼,等待着手掌上一下又一下疼痛感。
“只有右手流血了,你伸两个手干嘛?”
纯美募地睁开了眼睛,哪有什么戒尺,有的只是安忆南用着洁白的纸巾,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掌,另一只手小心得处理小指后方的手掌上被玻璃划开的一处伤口。
他的手指可真凉,这样冰冷的温度却让纯美的脸上有了两大片粉红的火烧云。“扑通,扑通……”
是两颗心跳动的声响。一个强烈,一个清晰。
当创可贴贴上了手掌,他坐在黑色皮椅上,纯美的理智才回到了身体里。可皮肤传来的余热,仍然打乱着她说话的节奏。
“对不起。我……相框我赔。”
她穿着浅橙色的毛呢大衣,蓝色牛仔裤,白色的单鞋,低着头,双手交叉反复揉搓着,像个做错事等着责罚的孩子。这样的她,简单的她,他怎忍心责骂。
“赔?当然得赔。”他一本正经得拿出一个记事本。拿出钢笔写着什么。
“从你工资里扣好了。”
“从今天起,你每个周末的10点到5点都必须在我身边听我差遣,周一到周五,如果我有急事,你必须得在半个钟头出现在我的跟前。这个是具体合同,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现在就签下。”
局促不安的夏纯美遇到他哪有头脑可言。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这偌大的办公室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呆了。接过他递来的合同,随意翻了几页,就在乙方的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夏小姐可有什么不明白的?”
淡淡地问着眼前紧张不安的夏纯美,安忆南知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和他说再见了。可他却想再和她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寒暄也无所谓,只要听听她的声音便好。
坐着的他,在纯美的心里依然高大得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他向下垂的眼皮,如催赶着夏纯美离开的冷风,她哪敢提她那些无聊的比如周末能不能放她一个小时的假去存钱这种要求。所以,呼之欲出的话语几秒钟后,只剩下简单的一句,“没有了,谢谢安总经理。”
正当纯美准备和他告别时,有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