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戴过那个戒指。”金穗子眼睛湿润,淡淡的说。
“嗯。”宁海听着。
“我现在知道,不是每份礼物都有意义。有一种礼物,不过是一个记忆的标志,完了你还不想常常记起。人真是很矛盾的。”金穗子摇着手中的咖啡杯,露出一丝伤感的笑容。
“你们就那样见过一次?”宁海问。
“不,后面也见过几次。但关系真的淡了,远了。”
“嗯,新的感情产生,应该会远。”宁海回应着。
“是的。”
“你跟东子后来怎么样了?”
“晚了,我下次再告诉你吧。”金穗子收回情绪,稍稍放松的笑着,“挺晚了,我想回家了。”
窗外夜色沉暗,霓虹闪烁。今晚的故事说得有点长了,咖啡店里的客人也少了,只剩下零星的两三桌还在喃喃低语,有一对情侣坐在角落已经在情不自禁的深情拥吻了。金穗子和宁海同时看到这个景象却都心照不宣的掉转头来装做若无其事,宁海说:“那好,我送你回吧。”随即喊服务员买单。
金穗子很喜欢这种感觉,随意,没有压力,想说就说,不说也没关系。
汽车行驶在有些静谧的马路上,路边的商铺基本都关门了,只有广告招牌还在闪闪烁烁发着光,精明的商家不放过任何一个宣传的机会。
车内很静,没有放音乐。一轮弯月悬挂在车顶,闪着明朗的清辉。金穗子把车窗摇下了一点让风透进车里,丝丝清凉吹着她的头,她的发,她的衣裳。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宁海也没有出声。一路无话。
快到金穗子住的小区门口了,宁海突然停下车。金穗子惊诧的看了一眼宁海,还没反应过来,宁海就捧过她的脸,金穗子感到一阵热浪陡然袭来,她的唇立刻被一股喷涌而出的火焰堵住,这是怎样的一种热烈,仿佛积压了几千年的激情在这一刻得到释放,金穗子立刻感觉全身瘫软无力,却又充满期待,扬抑着激情的迎合着那份热烈,她闭着眼睛抱紧着他的脖子回应他,汽车座位的不便使她把身子渐渐向他倾斜。
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的定规,她忘记了他也是一个已婚男人。这一刻,她只想享受,享受这种激情。这一刻,不谈爱,只有好感觉。这一刻,她需要这个吻,释放压抑的吻,千年激情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不管它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分开。
分开后彼此相望,微微一笑,心跳还没有止住,金穗子羞涩地松了松钩住宁海脖子的手,宁海在深吻的过程中由捧着脸的手转而抱着她的背,此时分开也不愿松手,依然轻轻的用唇点着她的唇,她却在调皮的向后躲闪。
“我走了。”金穗子说。
宁海不说话,也不松手。
“我走了,要回家了。”金穗子又说。
“嗯。好吧。”宁海松了手。
金穗子跳下车,关车门时,轻轻地对宁海说:“再见。”
“再见。”宁海也轻声说。
金穗子即兴奋又惶恐,走到小区的路上,她的心依然没有平静。这一夜,她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睡。
一边明明知道是错误,一边又在压抑不住自己犯着错误。是不是人生的很多矛盾都是这样产生的?都说上帝在俯视着人类的一切,那人类所犯的一切错误都在上帝眼中了?金穗子躺在床上心里不断向上帝忏悔着,祈求着上帝的宽恕,直到心里稍安平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