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罗学雅和何骋之要举办驰骋公司举办的年度嘉年华会,若初做完功课一个人在偌大客厅里的沙发,双腿弯起来支撑着耷拉的脑袋,眼睛投注于电视上播放的综艺节目,心田却是一片乱糟糟……
突然心头一突,大厅的门被打开了,回头,就看到了一脸冷清的何子偕。
他阴沉着脸,呼吸粗重,颀长的身段不知道为什么被笼罩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落寞,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竟然会如此好闻微醺却淡香。
他望着她,眼底写满了复杂得不明所以的情绪。
"哥",若初从软绵绵的沙发抽起身来,她的声音弱弱的,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压迫感,他给她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越过兄长,却灭于争吵的恋人。
他那样重地呼吸着,重得连迈向她的脚步都象灌满了铅,他走到她面前,低头望着眼前娇小的她,眼睛黑得象还没晕染开的墨,低哑着嗓音,问她,"没有事情需要解释吗?"
是的,他醉了,仅仅两天,他就醉得身心疲惫,才会问出了这句连他自己都觉得酸涩的话。
她只觉得眼前的何子偕很不象往日的他,他那样轻的一句话却那样重地压迫着她全身的神经。
身体不由地哆嗦起来,他要她解释什么,她的确恋爱了,和那个笑起来比漫天星光更迷人的戴贝晨,恋爱了。她讨厌自己的心虚,心虚得象背叛了谁一样但是她没有错,不是吗,她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不是吗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抬起头,鼓足了勇气似的毫不断续地说:"哥,我恋爱了。"
他们瞳孔相映,哥,为什么你眼底有着这样的情绪
何子偕那样仔细地听着她的语气,肯定得让他找不到一些可以质疑的借口,心也痛得让他挤不出任何完好的空隙。
这时,眼帘扎进了刺眼的东西,他修长的手指抓起沙发前水晶桌上的一张白纸,准确地说,是一张幸福得让他难以呼吸的画,他在她脸上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她绯红的容颜,她和他如此显眼的情侣鞋刚刚画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只精致的尚未套上笔盖的钢笔,她刚刚就用这支笔在画上工工整整地写上他和她的姓名和日期名字下面还写着:Youaremysunshine.
望着他猩红的眼睛,若初连心尖都在颤抖着,那幅画是她刚刚想拿出客厅看看能有什么材料可以把画裱起来的,看着看着就失了神,裱起来之前,她从学校的箱包里掏出一只钢笔,小心翼翼地写上他和她的名字。还有,youaremysunshine,是你迫不及待地把你的笑容照进我的心房,让我无从抗拒。
就在等着纸上的墨水干的时候,她在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怎么知道却被何子偕看到了。
他发白的指尖捏着画来看,泛红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若初只能形容她此刻莫名其妙的心虚和惶然就像巨兽般想将她吞噬
但是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何子偕把手里的画撕成了粉碎,他用冷到可以结冰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直视她讶异的双眼,"说!你有没有和他有什么越轨行为!"
他捏着她的下巴,第一次,痛得她,身心共震。
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他身体的某部分已经痛得感觉不到跳动,尽管他也猜到了撕掉画之后她会露出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理智和愤怒都告诉他必须撕掉!
如果他不撕掉,被罗学雅跟何骋之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她一定会受更大的伤害,他即使再痛他也是在保护她何若初,你那么多年了,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她吃了痛,用力挣月兑了他桎梏她下巴的手,她眼里的水汽越积越浓,凭什么他要撕掉她想珍藏一辈子的画!就算你是我哥,就算那个人的位置比不上你,你也没有权利扼杀我的东西!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是她的哥哥,是宠她溺她的哥哥她的泪终于啪嗒啪嗒地滑下清绝的脸上。
他的心狠狠一抽,何若初,为什么你要为了那个男人哭
她身子跌在那一堆被撕碎的碎片上,用手一片一片地捡起来。
"说!",他受不了她此刻的表情,狠着心要她解开他心头的枷锁。
"是!我和别人开.房了!我和他什么都做了!",她猛地抬起头,说了今生最大的谎话。
"啪"的一声闷响在空荡的大宅响彻。
一记辣辣的耳光落在她稚女敕的脸上,抽手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打她,她竟然打她她发红的脸向下垂着,有些散乱的头发遮在面前,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拢起剑眉,捂着胸口发疼的地方,她说她和他什么都做过了她怎么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你真自私",她跪坐在地上,撑着身子,喃喃地说了一句话。
尽管声音如此低微,他还是听进了心里,听碎了心事
我自私?何若初,我把你捧在手心里来疼,你说我自私?我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你一个人,你说我自私?我一直为你遮风挡雨,那说我自私?
他冷冷地笑着,就算冷笑到失去了味儿,她的心属于他的位置,还是硬生生地被那个人霸占了
他快步跨离她的身边,想尽快清醒自己此刻的混乱的心绪。
打开门,他没有回头,极淡极淡地说了搁下了一句,"他不适合你。"
然后,门响,心碎了一地。
是的,她觉得他自私,他一声不吭就抹杀了属于她初恋的回忆,他自己有着庄心晴却阻止她恋爱。没错,她赌气说什么都发生了,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打了她
哥,我们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