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不能上去!”
“前面是我们老板的房间,王爷请止步!”
……
千若羽正在厢房里练琴,门外就传来了丫头们的叫喊声,周紫云蹙眉看了看依旧低头抚琴的千若羽,请示道:“小姐,要拦下来吗?”
“不必了,要来的总会来。”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门被粗暴地推开了,悠长的琴声戛然而止。千若羽款款起身,轻笑道:“王爷甚少踏足蝶舞云裳,今天怎么有雅致过来了?”
福全死死地盯着还在装傻充愣的千若羽,脸上的厌恶之情更盛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千老板明知本王的来意,又何必拐弯抹角?”
“若羽确实不知,若羽只认识舒公子,至于皇上一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不如王爷给若羽解释解释一下吧!”千若羽若无其事地把问题推回给他,福全压下意欲喷发而出的怒火,问道:“舒公子是谁?”
“是这段时间与若羽日日相处的人,是一位十分温柔的公子。”
‘是一位十分温柔的公子’对于千若羽这样的形容,福全莫名地感到愤恨,双拳随之握紧,复又问道:“那你可知这位舒公子的身份?相处了这么久,本王不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会猜不出他是谁。”
“来者是客,对于客人的背景来历,蝶舞云裳从来不过问。”千若羽毫不畏惧地迎上福全满含怒火的眼眸,福全不明白为什么不管什么情况下,她都能这么冷静自持,危险地眯起双眼,问道:“要是本王现在告诉你那位舒公子就是皇上,千老板打算如何处理?”
“那么王爷希望若羽如何处理呢?”千若羽又把问题推了回去,福全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又冷了几分,恹恹道:“你这些花样对本王没用,你只需回答。”
“好,皇上是一国之君,而若羽只是一介女流,王爷认为这件事是我想怎么处理,就能处理得了吗?”千若羽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不等福全再说就下起了逐客令:“王爷要是没别的事,请回吧!”
“哼,此事兹事体大,还望千老板慎言。”福全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愤然离开了,他知道千若羽一定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想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吗?福全,好好看看我怎么把那些小人一网打尽吧!”
三天后,玄烨就从太庙回来了,对外的说法是前往太庙参拜祈福,而并非民间流传的被送往太庙静思或圈禁,各宫妃嫔的禁足令也同时解除了,其他的一切也全都恢复如常,只有孝庄铁黑的脸依然不变。
“皇祖母。”玄烨在太庙待着的这几天想了很多,整个人都憔悴了,孝庄看到他这个样子既心疼又生气,闭起双眼说道:“事情闹到这地步,皇上可满意了?”
“是玄烨错了,玄烨保证从此以后再不见千若羽。”
“皇上最好说到做到,哀家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皇上好自为之吧!”
孝庄走了之后,玄烨依然跪着,其他人也不敢去扶,乾清宫内陷入一片沉寂,空气中只听到玄烨低泣的呜咽声:“雅雅,为什么想要做个好皇帝会这么难?这么辛苦?我只想好好想想你而已。”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的舒雅,皇上尚且不能保之周全,如今又何必招惹千若羽?”
身后突然传来福全冷冰冰的声音,纳兰容若带着人退出去,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玄烨和福全两兄弟。
“二哥,你也见过若羽,在她身上你看到了什么?”玄烨没有回头,福全被他的问题问住了,原来他也有同样的感觉,转身看向窗外,回道:“不管看到什么,又或者感觉到什么,皇上都应该明白,你跟她是不会有结果的。”
“也就是说其实你也觉得她们像吧,可是为什么呢?明明就是迥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一个热情,一个冷清,连举止行为、兴趣爱好也都千差万别,可是依然觉得她们很像,很像,若羽说是回忆的错觉,是这样吗?”玄烨越想越不明白,上天到底是在捉弄他,还是在怜悯他?如果是后者的话,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知道。”
“二哥,若羽其实只是个可怜人,她唱的都是她的心声,我能做的只有远离她,可是你不同,你可以毫无顾忌地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和她谈诗论赋、下棋奏乐,好好地爱她、保护她,可以吗?”
“我只能答应皇上尽力而为。”福全满怀忧伤地转身离开,除了洛舒雅过世的那时候,他从未见他这般落魄过,眼里也随之露出点点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