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祗岩城。二人在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家小客栈里落下脚。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季瑾抬头,问正拎着一袋包子往屋里走的凤眼。
“昨天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甩掉赫成敏加之后,才忽然意识到不知道把你给丢到哪儿去了,便跟着子母蜂走,想回到原先那处,可是却被它引到了悬崖边。”凤眼一边捏起一个白胖胖的包子往嘴里送,一边盯着季瑾。在一个包子吃完了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把季瑾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季瑾也奇怪地翻找着自己身上,袖子里,腰间,衣襟里,都没有。
凤眼两只修长的手指伸向她脑后,掀开一缕披散着的头发,轻轻一捏。手指间捏出一个小木夹子,夹子下面缀着一个小指头大小的小纱布包。
细看去,纱布包里便是他们正在找的那只子母蜂。
看着凤眼眼中同自己一样的疑惑神色,季瑾便知他也很奇怪为何本来被他藏在祗岩拓片中的子母蜂会被莫名其妙地挂在了她的身上。这子母蜂明明昨晚还在装拓片的袋子里,昨晚就是这蜜蜂把他们引到了议事院的。不会有错。
那么这蜂应该是昨晚才被放到她身上的。
“是陌檀告诉你我偷了坠子?”凤眼突然问。
季瑾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他讲了一遍。
在凤眼一手戳着脑袋斜靠在窗边沉思之时,季瑾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假设。
也许只是也许,陌檀被她刺中的那一刀是他故意的。
也许,他是想救她又怕遭到呼兰印和大汗的怀疑,影响到颜国和祗岩的联姻,便只能想方设法激怒她,让她来伤他,给呼兰印做出一种犯人打伤了颜公子,自己逃跑了的假象。这样祗岩就不会怀疑是他故意放掉她的。
季瑾心中的两股力量又开始较上了劲。一方面否定她自己这个假设,制止自己再想下去,而更强烈的另一方则开始在昨晚发生的事情里搜寻支持这个假设的依据。
如果凤眼没有偷去一颗坠子,那么坠子应该全在陌檀手上,应该是他故意没有交给祗岩,而他却在呼兰印要杀她之时故意说坠子在她身上,让呼兰印不再对她起杀心。也许在她昏迷之时,陌檀将子母蜂悄悄藏在了她头发里。
还有那把铁架上的刀,他故意没有收入鞘中放回身上,而故意放在了离她很近的铁架上。
而且,他后退之时停住的那一刻很突然。她不记得当时地面上有什么能绊住脚的东西。陌檀也许真的是故意的。
这么分析下来,真的很通顺。也许,这个假设是真的。季瑾的眉头紧紧皱起,用手撑住额头,渐渐捏紧,心里像是被什么揉搓着,两股挣扎着的力量相互撕扯着叫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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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预告:
当所有相信的东西都破碎了的时候,也许会从挣扎中生出一种新的力量。足以愈合所有伤口,也足以毁天灭地。
(什么?只有这一句话?对,就只有这一句话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