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安艺如在紫色秋千上荡来荡去,毛毛在秋千下随着她的藕色裙裾跑来跑回。黎洛洛在葡萄架搭就的凉亭下赶稿,时不时瞄一眼秋千上的人儿,巧笑嫣然。
忽的,艺如跳下秋千,走到洛洛身边:“洛洛。”
“怎么了?”黎洛洛将橙色镜框推到鼻尖问。写东西时戴不附镜片的空镜框,一直是她的癖好。
“我想回去了。”艺如嘟起嘴:“一日不见爸妈,我就一日不得心安。”
“哎。”洛洛沉思半响:“好吧!惟艺如公主是从!就你这小心胸,可怎么养活自己呢。”她轻轻拧了拧艺如的鼻尖。
“有你,我怕什么?”艺如挽起她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保时捷在环山路上飞奔,将副驾驶座上地安艺如惊得大呼小叫:“黎洛洛,你个疯婆娘!慢点儿!”黎洛洛哈哈大笑,毛毛则一个劲儿地从艺如怀里往外窜,冲路旁迅速闪过的植被汪汪大叫。
转角处,忽的,黎洛洛一个急刹车:一个眉清目秀的眼镜男站在路中间直摆手,保时捷在距离他不足半米处陡然停下。这一惊险插曲使得艺如脸色煞白,洛洛关切地问:“没事吧?”艺如痛苦地摇摇头。
黎洛洛一个箭步冲下车,拿墨镜可劲儿点着眼镜男的鼻梁道:“怎么回事儿啊你,站路中间想死啊”
“不是,我,我------”眼镜男语不成调。
“你什么你?这么陡的坡,要不是姑女乃女乃我驾技纯熟,你早就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了!还能人模狗养地杵这儿?”
眼镜男尴尬地搔搔头皮:“实在对不起,我------”
“一个对不起就完了?”
“那,那你想怎样?”
艺如抱着毛毛下了车,拉拉洛洛的衣角,小声说起:“算了吧,他可能需要帮忙,差不多行了。”
“那怎么成,我不教训教训他,以后这小子一准还祸害别人。也就我,换旁人,不尿裤子才怪。你去一旁溜达,不用管。”
艺如撇撇嘴,她知道洛洛的个性,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而且从不会怜悯异性,便由她去了。她把毛毛放在地上的空当,才发觉路对面停着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驾驶座上一位戴墨镜的男士正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毛毛可劲儿地往车子跑去,没办法,艺如只好慢慢挪近。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嘴角轻扬,男子突然问。
“啊?”艺如吃了一惊,看了看在阿斯顿?马丁车轮旁翘腿撒尿的毛毛,回头望了望马路另一侧正吵得热火朝天的洛洛和眼镜男,用食指指指自己的鼻梁,说:“你问我?”
“你说呢,你的狗狗应该不会讲话吧!”男子笑得意味深长。
“当然?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处理?”艺如小心翼翼:“你们?是一伙的?”
“呵?一伙?”男子脸上笑出了花,双手直拍方向盘。艺如极其郁闷,心里犯嘀咕:“至于么?”
“你,有十八周岁了吧?”男子眼睛似乎笑出了泪,边摘墨镜,边走下车,上下打量艺如。
“哪有,我都22?”艺如正想极力争论,抬首间,却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