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酸痛的将我扰醒,才意识到自己一副看书的样子居然睡过去,身上覆着丫头给搭的薄被,突然烛火摇曳着忽闪个不停,意识到有人靠近时阿茹娜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我面前。“要死啊,没不出个动静。”合上书,我伸着懒腰轻捶腰部,“今夜轮到你当值?”
“格格,刚才高管家过来,可能有事回禀。”阿茹娜点点头笑着替我轻轻捶着腰,说道。
这个时辰他一向很少进内宅,难道?我抿着嘴,很快抛掉脑中不吉利的想法,定定心神,“传他进来。”
片刻,高临一身灰衣哈着腰走进来,行了礼低声恭敬的道“回福晋,奴才有事回禀。”他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丫头并未示意我遣了出去,“科尔沁传来信儿,说索诺木台吉大妃身子有恙,那边许了请您回去省亲。”高临看了看汗宫所在的方向,寓意这是得了哲哲许可的。
额吉病了,大张旗鼓报信儿难道病的严重。我眯着眼,表情严肃,眉头不禁拧起来,“什么时辰传的消息?”
“刚得了消息,适才您身边的丫头说您歇下了就未回禀。”高临目不斜视,眼睛直盯着地面。
我思索着,看了看窗外月已上中天,想到今日严惩的两个丫头,不说去了要耽搁几天但路程就要半个多月,往少里说也得一月有余,内宅现在的状况容得我离开这么久么,还有多铎那儿,我踌躇的起身踱着步子。额吉,乌仁卓雅是她的小女儿尽孝自然是应该的,只是……我坐定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触到高临投来的目光,他眼中带了安慰还有信心满满的保证,我是否该信任他会替我将府里打理的妥当。我信任的看向他,还有一分似依赖的投靠,“高管家,我未进府也是你帮衬着府中之事,这次我可能耽误数月,今日又……你也知道爷的这些妾室……若听得任何口实不论轻重赏一丈红,该判该罚由你掌握。还有,传我的命令,爷战事吃紧,让妾室绣佛经为爷祈福,封了府门严禁随意出府。总之,我不在府的时日你尽数做主就是。”高临听了我的话,一脸小题大做的表情,我未理会,“爷那儿,爷……我自会跟爷亲自解释。”联系到多铎哪天回府见不到我去了别的房中,我心里自觉不自觉的泛起醋意,嘴也跟着憋起来。
最后的这句话让高临听了笑话般涌了满脸和善的笑容,抚慰似的道,“爷爱重福晋,自然会明白。”爱重。我眨眨眼睛,脸上晕染了一层羞红,近身的人都晓得多铎偏爱我几分,倒真的叫旁人挂在嘴边还有些腼腆。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崔嬷嬷一人在众多疑惑中上了马车,赶车的小厮并未见过,后面还跟了六七个骑马的侍从。高临执意让我带着崔嬷嬷,反而阿茹娜、青宁、庆宁她们留在府中,三个丫头替我收拾行李时还满脸的欢喜,毕竟她们陪嫁过来再回去的机会渺茫,错过这一次怕是没有下一次了。“崔嬷嬷,是我额吉病的厉害还是……路上赶的这么急?”连着赶了三天的路,仿佛急着去什么地方,我按捺不住开口问,心想问她可能也是白问。
“福晋放心,咱们说好四天后歇在乌日多斯,这几日匆忙福晋到了那儿也好歇息。”崔嬷嬷说着边替我理着垂落的发丝,在我后背塞了一个垫子,嘴角满是爱怜。想必我被马车颠簸的疲惫看进她眼里,我轻轻的点点头,撩开马车的车窗,正午的阳光炽烈的洒在车辕上,我被那光照的睁不开眼睛,用窗帘遮掩着瞄着外面,徐徐的风灌进来,崔嬷嬷含着宠溺般的笑意拉开我的手,“福晋,这般吹风会落了病的。”
我看她一眼,嘴里嘟囔着“哪有这么娇气,我又不是小孩子。”出了门,她倒没在府里那样拘束了。“奴婢的女儿也若您这般大,只是……只是她是个没福的。”说着她垂下了眼帘,语气尽是哀伤。很快,崔嬷嬷意识到自个儿的失态,眼神透着惊恐迅速的模去眼角还未滴落的泪水,“奴婢……奴婢……”我对她绽出一丝温暖的笑拦住她下面的话,反拍她的手,她一心一意的为我哪能不知。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时,我们进了乌日多斯城,这已经是蒙古的地界了,耳朵中充斥着蒙语,我十分好奇他们是否能听的懂,会蒙语的反而留在府中,我的疑惑更深了。崔嬷嬷深知我不喜肉食,寻了些清淡的时令果蔬,在房里用完饭我就歇下了。
朦胧间听见一行人哐哐的脚步声,我欲翻身继续睡去时外间的门吱扭响了,听到崔嬷嬷起身的动静却没有任何话语传过来。内室门被重重的推开,夹杂着冰冷的气息还有盔甲厚重的摩擦声,我翻过身脸看向来人,“多铎?”我惊讶的喊出来,月光下多铎的脸分明映入我眼中,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我半跪在床榻上,脸上绽开甜蜜的笑伸着手。
“爷身上凉。”多铎的气息还未平,他贪婪的吸着内室的空气,边解了腰上的跨刀,见我依旧朝他伸着手忍不住靠近我。
未等他走近,我站在榻上张着双臂投向他,多铎顺势紧紧的箍住我的后背。单薄的中衣抵不住盔甲上的寒重,那股寒意迅速蔓延全身,我趴在多铎肩上咬着下唇倔犟的坚持,身子已止不住的战栗。多铎扳离我的身体,温热的手掌覆在我脸颊,探头落下重重的一吻,几乎要抽走我体内全部的空气,直到我因缺氧有些挣扎才满意的离开,粗糙的指肚摩挲着被他吻的红肿的嘴唇,得意的放开我,拉过塌上的被子覆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