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福晋斗法 数罪并罚

作者 : 淡淡语

“卓雅,身子好些了么?听说你月子里就病了,你看看这才生了孩子的人清减成这样,姐姐给你寻几个懂药膳的嬷嬷带回去。”哲哲见到我很是激动,从福临满月我再未进过宫,前后一年有余。我有些尴尬的任她拉着我,作为亲妹妹总是有事皇后姐姐,无事皇后娘娘,转弯抹角不如直说算了,我缄默着低着头直接跪在她脚下,“求姐姐救救多铎。”哲哲一怔,很快明白过来,亲自拉我起来,“卓雅,不是姐姐不帮你,这次皇上真的是龙颜大怒,兄弟情分的事,皇上尚可忍耐,小十五在军前私自携带妓女。”

我深吸了口气反驳,“不是妓女。”“是你的陪嫁丫头。也罢,军前违反军纪,那是兵家大忌,如果这次吃了败仗你认为小十五现在还能完整的活到今日么?”哲哲口气愈加严厉,见我倔强的挺着身子据理力争不免心软,“庆宁说你善妒容不得小十五碰旁的我还不信,可你终归是女人,大了肚子还不照样把庆宁送给自个儿男人床上,这次姐姐唯一能做的就是网开一面,你自个儿去求皇上开恩。”得了哲哲的玉口金言指点,我服软的又跪下行了大礼,“谢姐姐,卓雅告退。”匆匆的跟着哲哲宫中的嬷嬷等候皇太极的召见。

我第一次走进皇家最神秘又庄重的殿堂,宴请的凤翔殿彰显的是皇家贵气与包容,而南书房却是内敛庄重的令人肃穆。我如履薄冰般踏进这间只有皇太极一人的屋子,行礼请安的声音怯怯的,仿佛做错什么事等待责罚。皇太极依旧看着手中的折子,时间就像透过窗棂格散进来的阳光照射下的空气粒子,流淌着的寂静,他没叫起,我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半蹲着,抿着嘴艰难的保持平衡。

半响,他威严的嗓音响起,“起来吧。”深邃不见底的眼眸看向我,感到压力巨大,我努力的克制内心的害怕,四十多岁的皇太极正值骁勇壮年,身上彰显权力地位的磅礴气势。“乌仁卓雅,你见朕如果是为小十五求情,朕会罚的更甚。”我还没开口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冷哼了一声,难道他们就是要逼我承认是我将自个儿的陪嫁丫头送到自个儿男人床上。

“你哼什么?”皇太极索性将手里的折子扔在楠木桌上。

我深呼了口气,高高的扬起脖子,不屑的道“皇上既然知道臣妇要来,为什么还肯见臣妇?难不成皇上以为臣妇是来献舞唱曲儿的?”

“朕喜欢你的曲儿,只可惜你不愿跳给朕看,不是么?”皇太极一语戳穿了我那几次的把戏,他眼中却含着丝丝的宠溺,我以为我看错了,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皇上您……?”

皇太极从高高在上的台阶上走下来,立在我面前,一双眼睛像夏夜晴空中的星星那样晶莹,像秋天小溪流水那样清澈,没了往日藏锋卧锐的机警、睿智,像恋爱中的男子,他轻轻撩起我额前的碎发塞进耳侧,宠爱的动作神情令我尴尬的脸颊发烫又不敢随意避开,天子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子,我虽不是金钱权势崇拜者却也抵挡不住这种诱惑,双手死攥着两侧的袍子,低着头。轻轻他叹了口气,“你可愿留在这里?”

我抬起头,看着他背对着我的明黄身影,他不愿面对着我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答案,我复又垂下头,小声地泱泱,“皇上能许臣妇什么,元后还是首妃,臣妇只愿学宸妃娘娘,做那回首便能相望的人儿。”清脆的声音绕着高耸的盘龙柱飘散在袅袅的香炉升烟中。我扬着脖子,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太极,知道自己无法撼动他,只求他能念在与海兰珠的情意放过我和多铎,“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蓼彼萧斯,零露瀼瀼。既见君子,为龙为光。其德不爽,寿考不忘。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令德寿岂。蓼彼萧斯,零露浓浓。既见君子,鞗革忡忡。和鸾雍雍,万福攸同。”这是赞美帝王的,希望他能听出我的意思,见皇太极若有所思的背着手望向窗外,我安心的自嘲一笑,“皇上,容卓雅造次,皇上既知卓雅心意,容卓雅唱个曲儿,曲终人散。”

“好个曲终人散,好,你唱吧。”皇太极爽快的应下,高涨的兴致下难掩一丝失落,他那双鹰眼般尖利的眼神灼灼其华,追逐着殿下我矮小的身影。

我找了一个开旷些的位置,沉默了片刻,“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还没好好地感受,醒著亲吻的温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我断了皇太极纳我的心思,却没能解救多铎。

崇德四年五月,皇太极召诸王大臣历数多铎懒散贪玩、表现消极之罪,为了这些悖谬行为以及其他一些大小错误,数罪并罚,降亲王为贝勒,罚银万两,夺所属牛录三分之一给其兄多尔衮和阿济格,并不准许他参与议政,也不让他插手管理六部事务,这在当时非常重的处罚。

当日,多铎下了朝一反常态直接进了瓜儿佳氏的屋子,我心里清楚,他定是信了我让庆宁侍寝,接下来的数月,他流连于内宅各房,唯独不来我这儿,我眨着眼睛,强咽下胸腔翻滚的苦水,抚模着思琪的脸,我有一双儿女,有他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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