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觞眼底闪过一抹愠色,但也只就在刹那便被他深掩眸底。黑色的眸中讳莫如深,深不可测。邪魅一笑,也是没再开口,耐心的等着衣蝶的下文。
衣蝶内力深厚,轻易的就察觉了盛流觞掩饰掉的那丝不满。也不再多废话,开口道:“王妃可是比蝶衣好了千万倍!”
“哦?”盛流觞轻抿一口淡酒,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看这血刹堂的第一杀手生的是怎样的倾国倾城!”盛流觞薄唇轻抿,那冷得如**月霜的语气,透漏出他此时并非玩笑,反而带着深深的厌恶!
“呵呵——确是倾国!”衣蝶淡笑化之,言语中充满着骄傲。
“自是如此,那本王再在这**楼呆下去也没意思了。告辞。”盛流觞起身,拂袖而走。却在转角处,微微顿足,似有所感的回过头,却发现视线中空无一人,皱了下眉,便也不多逗留,长腿迈开,离去。
衣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道:“你最好好好的用心待她。不然——定会后悔莫及!”晚儿,她绝对是唯一值得你去呵护一生的人。
衣蝶收回眼眸,瞥了眼红帐后的慕容晚。
“晚儿。你当真是要往里跳吗?”衣蝶闭眼道,等着身后女子的回答。
“是!”慕容晚目光坚定,身姿美轮美奂恍如谪仙,唇角漾着一抹绝美的微笑隐于那面纱之下。
“你不该爱的!”衣蝶叹了口气。
明知道不该爱,为什么还要爱?既然知道不该爱,何必去做那只扑火的飞蛾?这个道理,谁都懂得,但却还是有那么多的人看之不破。
“不该。也爱了。”
…………
几句下来,衣蝶重重的叹了口气,眼里闪过几许赞赏,面对如此女子,她还能说什么?
爱情。谁都知道不能,不该……古往今来,却又有几人真正可以看破?
这些年,她们虽然一起在地狱门口徘徊,和阎王抢过生死,彼此更是情同姐妹。但她却不敢说她模得透她的心。她就是一个时刻值得人心疼的女子!
衣蝶看了眼慕容晚,想起那隐于面纱之下的清冷面姿,心下道:晚儿,但愿盛流觞会是你的良人…你,值得他用生命去爱!
“梅姨已经回去了,这几天,你可以随心去做一些事,我会当看不见处理。”衣蝶垂眸,她知道她对于他终究是不同的。依她的脾气,会选上盛王府也绝不是偶然二字!
“谢谢你。”慕容晚的心轻微抖动了一下,心上某根弦渐渐的柔软。她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是要下定多大的决心,也知道一旦被梅姨发现后她会遭受怎样的刑法,而她为了她,竟甘之如饴!
“但是晚儿,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胡来,也不要想要退缩。”衣蝶垂眸,“事情的发展,你,和我,都阻止不了。”
“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衣蝶轻缓的迈开步子,渐渐消失在慕容晚的视线中。
微风,在四周轻轻拂起,楼内的红帘随风而舞,夜,竟是难得的寂静。
慕容晚一人立于高台上,微风浮上了她的细发,一寸一寸的被扬起舞在空中,想起梅姨的话——
“为了全族一百零八口,这是你的责任!”
责任?是啊,从一开始她就身不由己。
夜,渐渐有些寒意,转转反侧间,她想了很多,不知不觉竟也想到了那年梅花开得正娇的时节:
那年,梅花树下,他指尖缠绕细腻发丝,眼带温润:“晚儿,长大嫁我可好?”
她扬起小脑瓜子,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眼珠子转啊转的,看着他好看的下颚,只是频频点头:“好啊!”
然后……
他第一次抱起她,抱着她在纷飞的梅树下不住的转圈,惊得树上的鸟儿吱吱作响……
然后……
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慕容晚抬眸,望着天际那一轮皎月,月牙微微的露出半头,其余的都隐于那暮色中。
流觞哥哥,你还会记得晚儿吗?
夜。如墨般的铺开,点点月色映着床上人儿的睡颜,夜,是如此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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