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长长舒口气。“我已为袁公子施针,公子的经脉运行通畅,明天再施一次针,便可以恢复如初。”
亦染听在耳中,看老儒说起谎来那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中跟为诧异。
这也是太子和他实现商量好的,要在百里成苗锡以及何尽彪面前做戏吗?
太子呵呵笑道:“王大夫果然妙手回春,连噬心散的毒也能解。百里——”他一个眼神投向百里成。
百里成从衣襟里掏出一锭金元宝,放入老儒手中,笑嘻嘻道:“老伯明日再来一趟,等小师父身体完全恢复,我们自会再度登门感谢。”
老儒拿着金钉子笑得合不拢嘴。“呵呵,太子和百里公子出手阔绰。我必定尽力。”说着瞥一眼闵少卿。
“苗锡,送王大夫。”他方对苗锡说。
苗锡收到太子差遣,高高兴兴地送老儒出宫。
“百里成,何尽彪,适才交代你们的事情立即去办。”老儒离开后,闵少卿又如此命令两外两人。
百里成依依不舍地望着袁狐冲,神情沮丧道:“小师父记得好好养身体。”
不知闵少卿嘱托两人去办的是何事。亦染心不在焉地挤出一丝笑容。“知道啦成成,早回啊。”
她说着便习惯性地随百里成跨出门槛要走。
“袁狐冲,你留下。”
左后方响起闵少卿张扬霸道的嗓音。
亦染一呆。心想他定要和自己谈治毒之事,连连停住脚步。
何尽彪停下脚步,剜了一眼袁狐冲。
“何兄——”被百里成催促一声,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诺大的主堂,只剩下闵少卿和袁亦染两人。
阳光通过窗格洒在闵少卿藕粉色的轻纱外袍上,使得他高挺的身躯更显得华丽。
光线照着他妖孽的俊脸,他的脸一面阴暗一面光芒,就仿佛他那捉模不透的性情,一会儿薄情一会儿又充满柔情。
就好像他此刻,一双含着深情的桃花目睨着她。
亦染觉得别扭,干咳两声。
他双手背后,桃花眼微微张开。“袁狐冲,不要怪本太子。你的毒现如今还无人能解,然今早的这出戏,必须唱到底。”
赤红色的双眸中依然如平静的红河水般风平浪静。“狐冲懂。”
“哦?”纵然闵少卿素来对他有偏见,此时好看的唇边也禁不住浮起一抹兴致盎然的浅笑。“倒是说说,懂了什么?”
“懂得太子这样大费周章是为了追查下毒者。”她面色不变,宠辱不惊:“当然,狐冲全靠主观猜测,至于是否和太子心中所想一致并不肯定。”
不经意瞥见右方紫檀木圆桌上一只玉壶。闵少卿忽然轻柔道:“本太子请你喝杯茶,可以吗?”
嗓音如一缕青烟缓缓升到耳畔。亦染一愣。菱形的唇僵住。
听太子道:“难得我二人单独聊聊,来坐——”
闵少卿忽然如此客道,她心中一阵惊悸。连忙道:“狐冲不敢,和太子平起平坐实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的事儿你袁狐冲做得多了,几时有所顾忌?”
“我……”忽然手中一个力道袭来打断她。
亦染浑身一颤。因闵少卿握住她凝脂般不染纤尘的柔荑,贴近高挺的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