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殿外吵杂了起来,皇帝眉头皱起,“德万,且去瞧瞧。”
“是,皇上。”
大太监领命走出殿外,进来时领着一个女子。女子一见辛伊便扑了过来,还未言语泪已先落。
“小姐,你怎么伤成这样,疼不疼?都怪卿音没有早点赶来……”
“卿音,你怎么变成这样?”
辛伊本见有个头发零散,衣服沾满血渍的女子朝她扑来,心中生了惧意,直到女子近前来,她才发现竟是卿音,她只不过被关进狱中一夜,为何卿音就成了这副模样!
“小姐,我……”
“大胆,皇上还未问话,怎可私自开口,还不速速跪下!”
卿音的答话被大太监喝断,遂俯子跪了下去,但辛伊这才发现她不仅衣服沾了血,脚上的鞋子不知为何也没了,手脚发紫,还带着伤口,伤口处淤血发黑,甚是可怖!
“孤问你,你是何人?”
“回皇上,奴婢名为卿音,是辛夫人的大婢。”
“刚才德万禀告说你知道刺客是谁,是否属实?”
“是。”
卿音的答话让辛伊一惊,卿音怎会知道刺客是谁,莫不是要为她顶罪?想至此不由低低唤了声卿音,卿音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朝她吃力地笑了笑,示意她无事,但辛伊的心中还是不安,如擂鼓般敲个不停。
“且说来听听。”
卿音挺直了脊背,“回皇上,昨夜宴席中途,小姐觉得气闷,便到御花园走了一圈,中途觉得乍冷,便令奴婢回殿中取袄子。”
“袄子?可是这件?”皇帝将案上的袄子掷与卿音面前,卿音用颤抖的双手理着袄子的纹理,口里哆嗦的回答道:“回皇上,这正是卿音昨夜取的袄子。”
“接下去说。”皇帝摆了摆手。
“奴婢取了袄子到了御花园,并未见小姐,便在四周寻找,不料迷了路,到了一处荒芜的院落,见前方有一黑影,以为是小姐,唤了一声。哪知黑影掠过,将奴婢打晕,奴婢便不醒人事了。”
“你说有黑影掠过把你打晕,那你可看清了黑影的样子。”太子挑了挑眉,怀疑的开口。
“回太子,黑影蒙着面,奴婢未看得清楚,但奴婢无意之中扯下这个。”卿音话说完,摊开手心,上躺着一小撮缀苏,略微沾了些血迹,辛伊看着这缀苏,似在哪里见过。
“德万,看看去。”
大太监取过缀苏,眼一凛,“皇上,这是刺客之物,这缀苏应该是与锦囊一起的。”
“哦?拿来与我细瞧。”皇帝拿起锦囊比对,确时是锦囊上的缀苏,“却是刺客之物,但这却不能表明辛伊就不是刺客!”
“皇上,奴婢手中的袄子根本就没有交与小姐手中,再说小姐只是个弱女子,根本不会武功,怎么会是刺客!”卿音急了,似要站起身子辩驳,却被侍卫死押着,辛伊看着卿音的样子,着实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父皇,儿臣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说?”久未言语的四王这时开了口。
皇帝看向四王手中的荷佩,恍惚了一会,“说罢!”
“儿臣想知道这小婢方才说的废院是在何处。”四王思索片刻,缓缓开口。
“云、水宫,对就是云水宫,就着雪光,我看到院落的牌匾。”
云水宫三字一出,殿中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谁人不晓云水宫是月落王宫中的禁忌,触到便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是宫中的老人往往也避之不谈,如今赤、果果的从一小婢口中月兑出,谁也不知这个宫殿的名称到底湮没了多少年,大太监想,大概有十五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