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怎么了。”
外厅的陈之耳尖,辛伊的自言自语尽数落入他耳中,顿时疑惑,以为王妃出了事,不由开口问道。可话月兑口了许久,也不见内室有人答应,陈之正犹豫是否进去探查,却闻见辛伊开了口,又不像与他说话,倒似在哼一首小调。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陈之听着辛伊哼的小调,不知是小调本就感伤还是王妃声音感伤的缘故,他只觉的心中一片哀伤蔓延而来,怎么阻挡都不得效,于是他就这样放任自己的哀伤,直到有一滴泪水打落在手背,他愣了愣,良久举手拭干了自己的眼角。
爹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竟为一首小曲落了泪,陈之自嘲地笑笑。
待陈之回过神来,辛伊已不再哼了,内室没了动静,仿若熟睡了一般。门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陈之以为是宫中探查的人来了,刚要起身吹灭烛火,房门便被轻推开了,他看向来人,微微吃了惊,来人示意了一眼,陈之意会退了出去,并细心地拉好房门。
王爷不是赴约去了?陈之心中暗自琢磨着。
姬楚牧身上落了好些雪花,似是方才在雪中站了好一会儿了。他撩开帷幔走入内室,床上的女子靠着床栏阖上了双眸,眼角还沾了些细碎的泪花,七彩衣绵延到床边,如蝶的双翼迎风飘舞,烛光映着女子姣好的容颜,此刻有些苍白。姬楚牧眉头一皱,月兑下狐裘抖落了粘上的雪花。
床上的女子嘤咛了一声,睫毛颤抖着,似是听闻动静要苏醒过来,男人面色一僵,脚步已经过了去,在女子的脖颈轻触了下,女子口中不知嘟喃了句什么,最终沉沉睡了过去。
男子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抱着女子放平,替她掖好被子,随后出了外厅,背对着辛伊,烛火被他吹熄了,黑暗中窥不得他的神情。
门外有刻意压低的谈话声,想是宫中派来听墙角的宫人,那些宫人在屋外待了大模一刻钟,最后嬉笑得走开了。
次日,辛伊醒来,眼睛酸涩地睁不开来,昨夜她睡得并不踏实,隐隐记得做了一个梦,梦见回到了现代,她跟在思思的后面叫唤这,可宋思似乎没看到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转身就从她身体穿过,说说笑笑地走了,那个男人她认识,是思思爱慕的那个天才教授,她就那样愣愣地看着他们走远,一步一步离开她的世界。
“小姐,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还有小姐眼睛为何肿的如此厉害,难道王爷昨夜做了过分的事?”卿音服侍辛伊梳妆的时候发现异样,不由疑惑。
辛伊摇了摇头,看来卿音并不知道昨夜林宁王的离去,她也不想多事,“不必担忧,我无事,只是昨夜想起一些事,难免有些伤怀。”
卿音垂了头,“小姐是想家了吗?”
“家?”辛伊苦笑了下,“算是吧!卿音,为我上妆吧,盖了这难看的浮肿。”她记得今日是要去见林宁王的母妃的。
辛伊对着铜镜扯了下嘴角,这面容本无双,偏偏被一对浮肿的眼睛损了姿色,辛伊手指拂过眼脸,蓝眸,她好久没见着了呢。
“王妃,奴才是管家阿福,王爷遣奴才过来瞧看王妃是否梳洗完好了,王爷吩咐若是王妃梳洗好了,便到前厅用膳。”
辛伊着眼看去,外厅不知何时站着一人,管家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低垂着头,眉目倒是和善。
“带着路吧。”辛伊说罢起了身,往梳妆台上的锦盒看了一眼,终是拿了锦盒之物置于袖中,这才跟着管家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