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伊抬起头神秘兮兮的盯着姬楚牧,见他没有反应,懊恼的跺了下脚,再次贴近他的耳朵,“我告诉你,我发现你已经折磨到我了,你看你就躺着一语不语,我都觉得好疼,额?你问哪里疼啊?”
“你就是不信我!”辛伊委屈得拧起眉头,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就是这里,我的心好疼好疼,疼得五脏六腑都一抽一抽的,疼得我都没了理智,疼得我只想咬人,阿楚,你让我咬一口好不好?”
辛伊说着,还果真一口对着姬楚牧的耳垂咬了下去,片刻松开贝齿,姬楚牧的耳朵顿时有了齿印,微微泛着血丝,辛伊见状只是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阿楚,听说咬耳朵最疼了,你为何都没反应,难道我心中的疼痛还不够,不遂你的意?”
辛伊低垂着头,并没发觉姬楚牧的眉头在她牙齿落下的瞬间紧紧蹙起,片刻又松平如原样,稍纵即逝。
“阿楚,你既不生气也不疼,那我不闹你了,我们喝药好不好,你们这边都是中药,黑不溜秋不说,还又难闻又苦,我在驿站时被王兄逼着喝过,很难喝,可是你生病了,生病就得吃药!”
辛伊端起阿福置在一旁的汤药,蹙着眉小小抿了一口,真苦,她厌恶地撇撇嘴。
“阿楚,药有些凉了,不过没关系,我喂你。”
辛伊将羹匙置在一旁,直接端起药碗大口的含了一口,扳正姬楚牧的脸,嘴唇颤抖的贴近他的唇,试探地撬起他的牙关,学着在崖底被他攫取的样子,舌头抵住他的喉根,将汤药哺了进去,泪水禁不住又落下,垂落姬楚牧的眼角,没入他的发梢。
辛伊的舌头在姬楚牧喉间停了许久,久到快麻痹了,待到口中的汤药尽数落入她喉间时,她才退了出来,眼泪还在刷刷落着,脸却微微羞红了,可不一会儿她便欣喜地又哭又笑,她发现姬楚牧竟然喝下药了,于是她擦干泪痕,深吸一口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一碗汤药都如法炮制灌入姬楚牧喉中。
室内久无声响传来,外室的人不免急躁起来,三番两次的踱到帷幔处,手刚要触及帷幔,却又悻悻的垂下。
“哐当。”一声陶瓷破碎的声响传来,尤其刺耳,室外的人一怔,这下毫不迟疑地冲进内室,只见辛伊背对着他们愣愣站在床边,原本装着汤药的瓷碗碎在她的脚边,而她似乎没看见他们的到来,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姬楚牧,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小姐,你怎么了?”卿音见辛伊呆愣在原地,担忧的问道。
辛伊却置之不理,只是保持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似是对他们的到来一无所知。
“王爷吃下药了!”阿福低低念着,执着瓷碗碎片的手颤抖着,只见瓷片上洁白如雪,根本见不得药汁的痕迹,而姬楚牧的嘴角明显挂着一滴褐色的液体,蓦地转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辛伊,“王妃,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王爷吃了药?
“阿楚方才动了,他刚才……”辛伊说了一半便打住了,急得一屋的人心直揪着,而卿音离她最近,明显看到她的脸颊晕起两抹异样的酡红,又留意到她的唇上还有药汁的残留,恍然明白辛伊的意思,不由悄悄瞥了眼八王爷,随即又觉得不妥,垂下头去,脸也如同辛伊一般,微微红了。
姬楚然似乎察觉到有人打量着他,那种感觉很熟悉,猛地往四周寻去,却一无所获,随即敛了心神自嘲笑笑,大步走向姬楚牧,检查他的伤势。
“八王爷,我家王爷如何?”阿福紧张地看着姬楚然,喉结上下滚动着,其实不止阿福,室中的所有人都是紧张的盯着他。
“咦?”姬楚然不可思议看着辛伊,目光带着探究,“你会医术?”
辛伊摇摇头,疑惑的看着姬楚然,“王爷何处此言?阿楚他如何了?”
“没什么?”姬楚然掩去眼中的诧异,对着阿福开口,“管家,快去请大夫,就说王爷吃得药了,身上的灼热也消了!”
阿福闻言喜不自禁,不住点头,话都道不清明,“老奴,老奴这就去!”
阿福几乎是小跑着出去,辛伊见状知是姬楚牧已经好转了,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可当她如此心平气和时,突然恼了方才的举动,不由狠狠瞪了一眼姬楚牧,她在哺药时,这人竟然在最后一刻无意识地反吻住她!什么人嘛,趁机吃豆腐,辛伊愤怒的想着,借以掩饰心中没来由的窃喜。
四哥,到底是宫辛伊厉害,还是你的缘故,若是真如八弟所想,那你将置黎笙于何地?四哥,你还真是让人猜不透,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你才是我的四哥!姬楚然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